她自家的肉不够卤,就会去别家买,这家拿几个猪头,那家拿几副下水,不压价,就算当日不给钱,最多三五日也会一文不少结清。
更何况她还联合几家肉铺,一同从猪舍拿猪,生猪价低了,赚的自然就多了。
胡秀儿这般做派,镇上的屠户无不信服,自然不会再来找她麻烦,还隐约有了以她为尊的姿态。
毕竟哪行哪业都得有个老大嘛,以前老大是钱有福,现在钱有福倒了,胡秀儿立起来了,那她自然就是新的老大。
胡秀儿可没把自己当老大,她只想在过年前多攒点钱。
后院,晏清河和叶宝根坐在屋里床上,一边闲聊一边玩蛇皮。
自从吃席那天和好后,叶宝根便每日白天跟着姐夫来胡家,陪晏清河玩,晚上再回自己家。
至于晚上为啥还要回家,不像以前那样跟晏清河睡一屋。
因为他姐姐说掌柜跟晏清河成亲了,他俩要住一屋,他去了晚上就只能自己睡,怕他睡的太沉尿床了都不知道。
连自己尿床问题都没解决的叶宝根,自然解决不了晏清河赚钱的苦恼。
听到外面的猪叫声,叶宝根提议道:“大个子,咱们去看杀猪吧?”
晏清河被刺耳的猪叫声吵的耳朵疼,皱眉道:“杀猪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我听我姐夫说,镇上好多人专门跑来看掌柜杀猪呢。”
叶宝根眼睛亮晶晶,他想要个猪尿泡玩,那玩意儿打上气当球踢,能踢老高呢。
他爹不在家,他人又小,每次村里杀猪他都抢不到猪尿泡,他也好想要一个来玩一玩。
晏清河被叶宝根说的来了兴致,他被胡秀儿背回来后一直在后院养伤,就成亲那天出去转了一圈,还没看过她杀猪呢。
俩人出了东屋,走到院内,一眼就瞧见胡秀儿正在柴房门口捆猪。
只见她一脚踩着猪背,手里拿着拇指粗的麻绳,正在把已经被李四全和张大牛套住了四肢的猪往木板上捆。
猪嚎叫声尖锐刺耳,挣扎的很厉害,李四全和张大牛用力用的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都有些摁不住它。
晏清河正准备上前帮忙,就见胡秀儿抬手一拳捶在了猪脑袋上,怒喝道:“老实点!”
这一拳打下去并没有多少声响,但是那头猪的嚎叫声瞬间停了,也几乎不再动弹了。
晏清河的眼睛不由瞪大了,这是打晕了?
一拳打晕一头猪,这得多大的力气啊?
晏清河脑中闪过一个画面,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摁着一头猪,个个头上冒汗,猪还不停蹦迹。
可眼前这女人,一拳就让猪老实了。
晏清河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拳头,他觉得自己应该也是有力气的,但让他一拳打晕一头猪。
算了吧,他做不到。
胡秀儿把猪捆好,让李四全和张大牛抬出去,转身去拿刀,看到了晏清河和躲在他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的叶宝根。
胡秀儿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你俩跑出来干嘛?小孩不能看杀猪!”
叶宝根委屈巴巴,把脑袋往晏清河身后缩了缩。
晏清河也委屈,他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被当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