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很难诉之于口,谈照别别扭扭地酝酿了半天:“温明惟。”
“嗯?”
“其实我……”
他拙劣地说:“我也不是一点都不喜欢你。”
“……”
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实在是很莫名。他不知道温明惟听懂没有,总之他没得到自己期待的反馈。
——他期待的是温明惟感动得泪眼朦胧回答“我爱你”
。
好吧,这句和上句确实不太能接上。
谈照脑子里一团纠结,只能用肢体倾诉。
他们一直做到深夜,数不清楚有几次。后来把湿透的床单换掉,一起洗完澡,回到床上相拥而卧,都有点累,但仿佛完成一项伟大壮举,十指紧扣心满意足。
谈照故意用自己的戒指磨蹭温明惟的那只。
“我突然现它像婚戒,”
谈照说,“这个尺寸我只能套在无名指上,你是不是故意的?”
温明惟缓缓睁开眼睛,累得连睫毛都抬不起来,困倦道:“对,当时按婚戒设计的,想和你结婚。”
“……”
谈照被一个巨大的“直球”
砸晕,心道:这么直接?他说这种话怎么不会不好意思呢?人和人果然有差距。
但温明惟看起来是真的没力气了,虽然还在本能地贴着他,但状态越迷糊,眼看就要昏睡过去。
谈照很不满——刚做完不应该多温存一会儿,说点情话吗?怎么能扔下伴侣先睡?
体力差果然不行,如果以后夜夜都做,他白天还能起得了床?
“喂,温明惟。”
谈照故意找话题,拉着他聊天,“你知道我的耳钉是谁送的吗?”
“你爷爷。”
“不,是我妈。”
谈照说:“其实我对爸妈都没什么印象了,是我爷爷后来转述的。他说我妈希望‘狄奥尼索斯’能保佑我,给我好运,让我以后无论在什么领域,即使身陷死境也能‘死而复生’,顽强地活下去。”
“……”
温明惟仿佛受惊动,刚闭上的眼睛倏地睁开。
谈照以为他不了解酒神的传说,主动解释:“因为他是一个出生过两次的神:受难,死亡,重生,经历很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