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见时欢这副模样,辞野便轻声笑叹,嗓音清淡“时欢,你自己都做不到坦诚,还要求我”
语罢,他撤身,抬脚便要离开,只留下一句话
“我承认放不下你,但我不是没原则。”
时欢坐在椅子上,久久静默着。
直到关门声响起,她才垂下眼帘,掩住眸底的翻涌。
那些被敲碎的碎片逐渐拼合,血色与硝烟好似又重现于眼前,晃得她惶恐。
声声哭喊都唤不回的生命,那是时欢信念破碎的日子。
那些场景,是她闭上眼就会清晰浮现的午夜噩梦。
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时欢倒抽了口气,指尖搭上太阳穴揉了揉,好像也没缓解多少。
回忆起那些事,即便时隔多年仍让时欢陷入莫名的恐惧中,她强行撑起身子,前额都起了层冷汗,立刻将屋内的窗帘拉开,曙光透过玻璃折射入她眸中,那冰冷无力才远离她些许。
时欢靠在床边,扶着额头平息了会儿不稳的呼吸,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她低声骂了句,去卫生间洗把脸将脑子清空,随后她量了量体温,现已经完全退烧了,恢复得还算不错。
时欢拍拍自己的脸,心情有些复杂。
要跟他说吗
她自己困于梦魇不愿回忆的事情,偏偏是那令辞野挂心的“离开的缘由”
,双方这么纠缠下去,似乎也没完没了。
可是,将那些痛苦的回忆重新拼接起来,她真的能做到吗
时欢不知道。
接下来的日子,时欢都没见到过辞野。
也许偶遇的缘分都用尽了,时欢是这么想的。
她其实可以尝试去克服回忆,去将心事道出。
只要他对她伸手,她就跟他走。
只是可惜,他不愿更进一步,
而她,也没有主动接近的勇气。
这日下午,往日旧友才得知时欢回国的消息,几个女人许久不见,忙在微信拉了个群聊,一起张罗着晚上去蹦个迪。
时欢听着她们讨论,不禁也回忆起她十八九岁那会儿,她那时候性子野,和迟软她们几个没少浪,后来跟辞野在一起后被管得死死的,也就淡了这些。
定好晚上的时间后,几人便退出了语音聊天。
时欢刻意放慢了生活节奏,饭后她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化好妆,时间也就差不多了,她踩着猫跟鞋便出门了。
店内灯光迷离,音乐震耳欲聋,嘈杂而疯狂,一切都沉湎在酒色中。
舞池中央的男男女女,无数身影扭动着,泛滥着醉人迷乱的气息,麻痹人的思维。
时欢和迟软坐在吧台前喝酒聊天,朋友刚从舞池出来,一撩长走向二人,扬眉问道“你们两个就在这儿拼酒,也不活动活动啊”
“姐姐上年纪了啊,蹦不动。”
时欢笑着摆摆手,悠悠然翘起长腿,“你们几个丫头都安稳了,就留我和迟软忙事业是吧”
“哪啊,年纪轻轻图什么安稳”
对方哑然失笑,要了两杯酒,递给时欢一杯,“来,我把她们叫过来,咱们喝酒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