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山坡上方的血迹,已经看不太清了,雨水将大部分的痕迹都冲走了。
“不。”
东方微皱着眉,冷静分析道:“致命伤不在头部,在腹部。她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死亡。”
白染衣走近细细观察,女人的腹部伤痕太多又带着血水,看不清楚,但总觉得有些异样。
她想了想,忽地蹲下来,伸出两指按了按。
这举动吓坏了旁边的几人,没有想到她如此大胆,连东方也微微惊愕。
“怀有身孕,三月左右。胎儿一般来说已经成型了。”
她顿了顿,“都死了。”
“死了应该有一夜。这几日都有雨,但没有传出一点风声,应该就是昨日雨后才生的事。”
东方环顾了下周围。
白染衣听罢,拨开死者眼皮仔细观察,角膜有轻度的混浊,确实死了有大概一夜。
她抬眸扫了东方一眼,他的观察和分析能力很强。
王识艰难地咽了下,“这么惨,我们还是报官吧。”
一个富家子弟,从小衣食无忧,心理承受能力恐怕比金多多都要差。
“好。”
***
“大人,民女以为,这是一场谋杀案。”
白染衣直直盯着堂上那位目光不明,想要潦草结案的长官徐正海。
她的眼神带着赤裸裸的冒犯,徐正海哼了一声。
此事本是由兵马司的人来审,但不知怎么,却惊动了京城提刑按察司。
这位按察使一语不的来到衙门,挥了挥手,此案的主场就由他来把控了。
“尸体我们已经派仵作验过了,头部受到了撞击,腹部是滚落途中被荆棘划伤的,是意外。”
他音色混浊,语调上扬,眼神逐渐变得尖利起来,“你是谁?有何证据证明这是谋杀?难道仵作验错了?还是,你想说我在撒谎?”
白染衣欲言又止,她险些忘了,在这个世界里尊卑等级有多重要。她一无官职二无背景,还是个女人。
她没有话语权。
“不敢。”
白染衣垂下眸,身体却依然挺得笔直,头也没低分毫。
棠月见他们这边胜算几乎为零,忍不住悄声对王识道:“你爹呢?让你爹出面,好歹让他有些忌惮。”
王识摇摇头,“我爹能做什么?贿赂吗?”
棠月噎住,闭了嘴。
徐正海表情很淡却眼含讥笑:“公堂之上,为何以纱蒙面?见不得人?”
他坐在上边,白染衣跪在下边。徐正海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