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后做媒的时候,你们应该去想办法说服她成全你们,而不是把我卷进来,然后再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想方设法地谋害我我不无辜吗还是你觉得我就应该被你们踩在脚下,心甘情愿的当你们二位的垫脚石”
福莲县主垂眸不语,片刻之后一言不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最后一个敬茶的人是崔宛如。
就算她母亲出面顶了“算计乔夫人”
的罪名,但苏琳和凤随都点名让她敬茶,显然是把崔家的事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了。
崔宛如这个时候也不敢节外生枝,只想尽快了结此事。
但苏琳却不愿意放过她。
见她端着茶盏颤颤巍巍站在自己面前,苏琳忍不住多嘴说了一句,“乔晖知道你要算计我却不加阻止,这不是怜惜你,也不是顾念什么表兄表妹的情谊。他只是想让你坐实了这个罪名,日后谜底解开,让你再没脸登乔家的门。”
崔宛如面色大变,手中端着的茶盏也晃个不停。
苏琳就冷笑起来,“你们两家是亲戚,你是公主的晚辈,要来乔家看望她名正言顺。乔晖要不是用这种阴毒的法子剥下你的脸皮,你日后一定还会常常厚着脸皮来乔家看望公主,岂不是给福莲县主添堵”
苏琳也忍不住想感叹一句了。乔晖这看似冷心冷肺之人,对福莲县主可真是用尽了心思。
苏琳言尽于此,接过崔宛如的茶盏,抿了一口放在一旁。
看着她手边的三个茶盏,苏琳忽然就生出一种尘埃落定之感。
她心里有些感激那位询问她心中有什么不平的小衙役。若是没有这三杯茶,她恐怕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愤懑不平,满怀怨气。
可是为了这样的小人为难自己,实在是太亏了。
苏琳从司空的身上学到了一种衡量人生价值的新方法。
她想,从今往后,她绝不意气用事,绝不会为了要出一口气就亏欠了自己,亏欠了自己的亲人。
苏琳坦然的望向自己的父兄,“我们回家吧。”
苏大人和苏大郎在经过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也看到了苏琳的蜕变,这也令他们对凤随这位年轻的官员心怀感激。
司空看到苏琳收起了盖着官府大印的和离文书,带着自己的嫁妆和贱人们赔偿的三万两银子昂挺胸地跟着自己父兄离开了乔府,也有一种仿佛是吐出一口恶气的感觉。
凤随也清点了自己的手下,婉拒了华阳公主留饭的提议。
这个地方,他也是一刻钟都不想多呆了。
一走出乔府大门,凤随就忍不住冲着司空露出了笑容,“你说你这脑子都是怎么长的”
司空不大确定的看着他,“我这样的办法,不是最实惠吗苏娘子甩掉了贱男人,还得到了银子。苏家也没有得罪宗室”
罗松在一旁揉了揉酸痛的额角,很是无语的斜了他一眼,“是实惠。就是太不光明正大了。”
他这么说,司空一下子就来精神了,振振有词的反驳他,“你这样说,我可就不爱听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有什么不对”
罗松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跟陈原礼等人一样,他拳脚出色,嘴巴却有些笨拙,吵架从来没有赢过。
凤随笑着说道“这话说的好。哪本书里看来的”
司空一下卡了壳。
因为他忽然想起来了,这句话出自朱熹的中庸集注,原话是故君子之治人也,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现在这个时候,朱熹他老人家好像还没出生呢。
司空挠挠脸蛋,含糊的说“忘了。以前在庙里的时候,就爱往藏经阁里钻,好些书看过就忘了。”
罗松就翻了个白眼,“读书多的人,就是一肚子歪歪心眼”
凤随笑了起来,“只要别起了坏心思算计自己人,心眼多了也没什么不好。本官身边跟着你们这一群愣头青,正该来一个有脑子的人筹谋筹谋,否则日后遭人算计,一个一个的都看不出来。”
罗松悻悻,冲着司空扮个鬼脸,跑去替凤随牵马了。
凤随见罗松跑开,转过头对司空说“这小子也是个直肠子,没有坏心的。”
司空被他说的不好意思了,“我看的出来,不会误会他。”
他觉得,凤随因为罗松是自己人才会替他解释这么一句,这就让司空稍稍有些羡慕。他觉得凤随是一个非常体贴的领导,懂得护着手下的人。
他也暗暗希望,有朝一日,他也能成为被凤随护着的人当中的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凤随会的,一定会的。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