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硝子的話跟在後面:「五條家主順便再買點武器來吧,既然已經被那位社長坑了一筆,就不要再計較了。」
原本還在耍寶的五條悟直接僵住。
到底是為什麽所有人都知道了他試圖拿捏香川和美結果反而白給被坑,最後被狠狠敲詐變成冤大頭的這件事情啊,這兩天帶著學生們出任務的時候他們也「不小心」說漏嘴找他問八卦了。
難道是他說夢話了?
從香川涼那裡知道了這件事,於是和好友虎杖悠仁分享了一遍的吉野順平,深藏功與名。
五條悟站直身體,叉腰道:「報告不會還了,武器也不會買,我走了再見!」
說完就風一樣離開了。
前往香川集團的路上,最強咒術師悠哉悠哉地靠著車窗給社長大人打電話,誰知道鈴聲響了三秒就被拒接,再打過去就聽到喵喵頭oo1號的機械音:「該用戶拒絕與您通話,請不要再撥。」
五條悟當場就瞪圓了眼睛。
他曾經花五億高價從香川和美手裡買到了義警的聯繫設備,其中就有社長大人的緊急聯繫鍵。
被拒接電話的五條悟將手指緩緩挪到了聯繫按鍵的上方,蠢蠢欲動,但是又按不下去。
最強最終選擇了和緊急聯繫說不清楚哪一個更讓人頭疼的方式,直接抓住秘書小姐威脅她撥打社長大人的內部通信。
由於五條悟時不時跑到香川集團串門,他的信息被喵喵頭oo1號錄入了集團網絡方便仿生人員工們給他開權限,因此111號秘書小姐很是順從地完成他的指令。
秘書小姐的內部通信同樣失敗了。
知道自己並不是唯一一個被拒絕通話的人,五條悟立馬就重抖擻起來了。
他語氣高揚著留下語音留言:「和美醬,你不會是出什麽事情了吧,需不需要最強的幫助呀!」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五條悟含糊不清地略過了去校長辦公室拿報告之後的所有事情,選擇性挑選重點說,「所以這份報告我帶來啦,和美醬要是感興的話——」
他拉長聲音。
香川和美假裝聽不懂他的暗示,發出若有所思地聲音:「今天是社長的休假時間,我不會回集團上班,所以五條先生不如讓這個報告回到它該去的地方。」
比如說某位高層的桌子上。
五條悟「啊」出了一條抑揚頓挫的聲調。
男人不甚在意地將拿了一路的報告折成小方塊,完全忽略夜蛾正道可能的生氣情況,隨手塞進褲子口袋裡。
隨後他問:「也就是說和美醬不需要我再分享那些詛咒師的情況啦。」
的確是不需要。
香川和美臉上還掛著淺笑,心裡卻沒什麽情緒。
之前的那些消息不算太有價值,但是結合這一次的事件來看,卻能夠隱隱約約拼湊出某個影子。
能夠在防守嚴密的高專讓一群完全陌生的詛咒師來去自如,策劃這起事件的人當中一定有對高專十分熟悉的人。
那群詛咒師進入校園時如此謹慎,在面對被輔助監督發現的突發狀況,卻又忽然大膽起來,從視野並不開闊的地方一路追到家入硝子的眼皮子底下,似乎一定要將目擊者滅口。
這反而造成一個疑問——這樣的行為未免太刻意了,簡直就像是想要故意用一個輔助監督的犧牲讓高專知道有人闖入,並且目的就是那個被看管的倉庫。
這些不對勁的地方加上高專恰到好處的任務調動,偏偏就在這一天,學校里只留下了沒什麽戰鬥力的校醫和輔助監督。
咒術界高層之中一定有反派角色的影子,更何況按照香川和美對於咒術界的了解,如果讓她來判斷,她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將所有咒術師都列入敵人的行列,包括一直以來看上去都似乎是與眾不同的異類五條悟。
香川集團和那群咒術師打了兩年的交道,不管是用社長的頭腦去判斷,還是用oo1號的智庫去分析,都能很輕易地得出一個結論。
咒術社會,是一個從根上產生腐爛的大樹,看上去枝繁葉茂自成體系,實際上隨時處在搖搖欲墜的境地。
所有在這個社會中成長起來的咒術師,都像是被各種規則機器打造出來的合格器皿,就算是源源不斷地學習充實自己,也不過是在往器皿中灌入泉水,擁有得再多最終也會變成器皿的形狀。
就算是那些尚未成年的咒術師,還沒能來得及被徹底打磨,也會因為長時間的浸染隱隱顯現出器皿的雛形。
至於五條悟這個最強則又是另一種狀況。
製造他的材料太過于堅硬,那些代表著規則機器在他面前不堪一擊,反而會被破壞解體,所以他能夠隨心所欲地長成自己想要的形狀。
但機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堅硬的材料在逐漸成形的過程中,依舊在不斷地被機器所影響。
越是想要破壞,就越會朝著完全相反的地方生長,最終也不過是由一個標準的器皿變成了一個奇形怪狀的器皿罷了,本質又哪裡有變化呢。
五條悟並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在社長大人心裡的形象,不過估計他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因為在香川和美明確不再需要詛咒師消息之後,男人立馬就把話題轉到了武器上:「之前那一批武器全都只剩下最後兩發雷射了,和美醬什麽時候考慮賣第三代呀,我知道你早就研發出不知道多少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