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我们可什么都没有!”
“我们有项羽。”
梁山伯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莫要忘了,项羽本意只是设宴。意在沛公者乃是亚父范增。”
“行了行了,我说不过你。”
祝英台见他丝毫不理解自己内心的焦虑,有些烦躁,皱眉挣开他的手,提着衣摆,三步并做两步跟上前面的两人,“银心,我来帮你。”
“公子,不重的,银心一个人可以。”
银心哪舍得让自家小姐干这等体力活,忙推脱,但见小姐脸色不好,知是与梁公子闹了不愉快,便侧身让她先行一步:“公子要是心疼我,就帮我把门打开吧。”
祝英台点了点头,却没注意到银心让路的动作,呆呆的站在那。
“公子?公子?”
银心喊了她两声,她回过神来,“公子,您先走去前面,才好替银心开门呀!”
“哦哦。”
祝英台咬了咬唇,眉间萦着化不开的忧,她刚刚忽然想到,王蓝田曾在书院厚颜提过,可与他春宵一度的话
而且在八哥所调查的事件中,王蓝田似乎颇好男色。
若真是这样,这场宴请,会不会是冲着山伯去的呢?
思及此,她已不敢往下深想,大步跨上二楼,站在台阶旁伸手迎了一把银心。
楼道笔直,祝英台四处望了望,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梁山伯身上。
那梁姓郎君不知她心中之忧,憨笑着朝她挥着手,张口却不出声,喊了她一声:“英台。”
祝英台朝他“哼
”
了一声,随即撇过脸去,嘟囔了句:“这个呆子,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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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福客栈,二楼。
“小陈?陈牙子?”
王蓝田捏着瓷勺,将勺地沿着碗沿刮了两下,“或者是,那个你极其不愿意提起的名字,王勃勃?”
说至此,她停了手上的动作,抬眼看着他,毫不意外的发现他的神色已变。
窗外风起,吹开云层,阳光穿过朱户,落在他的身上,亦将他浅褐色的眼孔里的恨意照得清晰。
王蓝田目光缓缓向下移动,他身上穿着件不合身的褐色麻布衣,腰间是条用布拧出的腰带。腰右侧是被右手握着的托碟,左手……
她眉梢向上一挑,随后低垂眼睑,将手中的瓷勺轻轻搭在碗旁,淡漠道:“有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可听过?”
陈牙子身体一震,那双浅褐色的眼孔蓦地迸出无数的杀意。
王蓝田毫不在意,撩了撩眼皮:“收收你眼中的杀意,太明显了。”
陈牙子被她不以为意的模样刺激到了,恨意涌上心头:“我杀了你!”
声起,匕首现。
锋利的刀刃折出一道细碎长光,从王蓝田微拧起的眉间倏忽闪过。
“哐当”
一声,匕首落在王蓝田的脚边。
她斜乜了眼,摇头叹道:“差了点。”
“咳哼!”
陈牙子半弯着腰,握着他的左手手腕,神色痛苦的闷哼一声,他抬头瞪着一双溢着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王蓝田身边的罔不
兴,“是……是你!你个畜生!”
罔不兴无动于衷地抱着剑,神色并没因他的破口大骂而有所变动,而是指着陈牙子的脸说:“他的脸,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