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没有。
莫靖言忍不住轻声啜泣,眼泪一滴滴滑落下来。
第二天是周六,莫靖言一天没课,她早晨起来的很早,但恹恹地不想出门,于是倒了一杯水放在手边,拉上床帘躲起来看书。梁雪宁选了邻校的公共课,一早便要出门,她下了楼又翻身跑上来,隔着帘子低声唤着:“莫莫,刚刚看你起来了是不是?别睡啦,傅队在楼下等你呢。我问他怎么不打电话,他说怕吵到大家休息。”
“谁说他是来等我的,让他站着吧。”
莫靖言说着,还是摸到衣服,一件件套上。
“呵,不像你平时的语气呢。”
梁雪宁想到她昨天回来时闷闷不乐的样子,安慰道,“我看傅队挺有诚意的,你不赶紧下去,小心被别的姑娘领走了哦。”
“我看也快了。”
莫靖言扁了扁嘴,“还麻烦你跑上来一趟。我这就下去。”
秋天的气温多数依赖阳光的温度,早晨有些阴,刮起了北风,和前几天中午相比温度直坠而下,仿佛两个季节。傅昭阳站在日渐凋敝的灌木篱笆旁,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围巾绕的密密实实。莫靖言低着头蹭到他面前,扭着脚尖,不知如何开口。
“这条围巾真的很暖和呢。”
他缩了缩肩膀,“早上还真有点冷。”
“现在知道围巾好了?”
莫靖言撅着嘴,“你穿得还挺多。”
“因为,不知道要在这儿站多久啊。”
傅昭阳微微一笑,伸出手来,“走啊,去吃早饭吧。”
“不给。”
莫靖言摇头,飞快地打了他掌心一下,“在大家心目中,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谁是大家啊?”
傅昭阳笑了一声,“少爷昨天说了,那是一小撮破坏安定团结的□□分子。”
莫靖言忍不住笑了一声:“干嘛,你还去找军师了?我问你的问题有那么难回答么?”
“当时我不是不解释,而是觉得说的越多,越像在掩饰什么。因为那些事我都没往心里去,你忽然提出来,我一时想不出有什么可说明的。”
傅昭阳捉住莫靖言的手,她轻轻挣了一下,没有抽出手来。他继续说道:“我手边的事情已经陆陆续续转交给别人了,过几天我就正式从队里退出来。”
“啊……你们队里的人,如果知道原因,大概会恨死我吧。”
莫靖言低头,心中为他惋惜,一句“你不要退队了”
几乎脱口而出,但又难免犹豫,只怕一松口,就为他和楚羚制造了更多相处的机会,早晚有一日祸及自身。她两相为难,仍然觉得不安,但此时又不想继续深究。傅昭阳已经放低姿态做出退让,她又有什么理由将以前的陈年旧事一件件翻出来向他求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