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不善,显然怀疑是白念念的手笔,但她却不卑不亢的站定在厅中央,“父亲,此事女儿也不知是为何。”
“你不知?”
白婧鹰脸色一沉,语气也凌厉了几分。
“那时女儿的衣裙被酒撒了,便去换衣裳,出来时,就听下人说,内院出事了,待到女儿去时,就已经是那般模样了。”
安陌沁却根本不信,走上前抓着白念念的双肩,“二小姐,今日明明是您与舒雨一块去的,为什么偏偏是她出了事。”
她抓着自己的手很紧,指甲几乎要陷入肉里,白念念眼神冰冷的垂眸看着她,冷不丁提醒她,“安姨娘,上一个对我不敬的人,此时还在祠堂跪着。”
面对白念念那没由来的威压,安陌沁急忙松手,跌跌撞撞的退了几步,支支吾吾的开口,“是妾莽撞,冲撞了二小姐,还请二小姐恕罪。”
看着脸色阴冷的白念念,白婧鹰知道,这才是她真正的面目,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怯懦的二女儿了。
而她的这句话,不仅是在提醒安陌沁莫要对她放肆,也是在提醒自己,她如今有镜明月护着,想要动她,也要掂量掂量清楚。
他咬着牙,即使心中有疑,此时也不敢说出来了。
白念念抬眸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白婧鹰,语气恢复平静,“父亲,即便长姐有灵根,但她始终是庶女,能得成王垂青,做个侧妃,已是她的荣幸,父亲莫要冲昏了头脑。”
她的话点醒了自己,成王并没有王妃,自己的女儿若是能抓住成王的心,说不定日后也能一跃而上。
岁瑶二人在院子内焦急的等着,在看见白念念的身影时,都走上前去。
“小姐,你没事吧。”
白念念一脸疲惫的将镜明月的披风递给岁瑶,“拿去洗干净收好,我累了。”
“小姐,热水已经给你备好了。”
景辛在一旁开口。
“嗯。”
此事闹了几日,白舒雨便在屋中待了几日,直到成王带着聘礼前来,她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早已没了那日灰败的神色,再次恢复了那傲慢的姿态。
看着她的模样,白念念挑眉,看来是想清楚了。
聘礼放在院中,因为她只是被纳为侧妃,聘礼也并不多。
而府中该有的人,一个不少的出现在厅中,白舒雨一身素净月牙白裙衫站在大厅中央,听着成王与白婧鹰商议成亲一事。
白念念坐在一旁,虽不知安陌沁是如何让白舒雨想通的,但就凭她这嘴上的功夫,真不愧能一直守在白婧鹰身旁。
安陌沁本来也只是小户人家的庶女,在白婧鹰出游时,二人相遇,来了场英雄救美,之后便是无以为报的以身相许。
想到这里,白念念心中笑了笑,安陌沁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一个庶女,配不得正妻之位,做妾也毫不介意,之后虞箬婳的出现,她也表现的并不敢肖想正妻之位的模样,只求个姨娘的身份,安稳度过。
但依她所见,这安陌沁可没这么简单,否则资质平平的她,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能不失恩宠的守在白婧鹰身边。
“现在几时了。”
白念念低声问向身旁的岁瑶。
“快未时了。”
白念念点点头,趁着二人说话的间隙,站了起来,“父亲,既然今日是成王与您商量长姐的婚事,那女儿便先告退了。”
随着她的声音响起,成王那冷厉的目光便扫射过来,而白婧鹰则是看都不看她一眼,不耐烦的摆摆手,“去吧去吧。”
白念念行了一礼,转身往外走,却在期间扫了一眼安陌沁。
这几日,几乎到了未时,镜明月的书信便也送到了,但今日却不知为何,未时已过,甚至天色渐暗,御伍也迟迟没来。
白念念捂住心口,自打白日起来时,便总觉不安。
“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