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怀孕了。”
“哦”
荀漠一愣,进而满面失望的放下杯子,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那确实不能再玩了呀。”
我见他如此失落,有些于心不忍。想来也是在王宫过得并不快活,好容易见个故人想回味一下年少轻狂美好肆意的时光,又没能如愿。
我刚要解释加安慰他几句,就被周景拉起来,牵我在手中,对一边的老宫人道“本侯会带着使臣在玉清殿等候,烦请伺候王上沐浴更衣,净手焚香,稍后亲迎通灵璧。”
言毕也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转身拉着我离开。
“喂周景”
我被他拽着,费劲儿的跟着他的步伐。
“你该叫我相公。”
他依旧牵着我往前走。
“这不是重点”
我气,“你刚才干嘛说我怀孕了”
他终于停下脚步,却是看着我微微挑了眉道“这是我说的吗难道不是那夜你自己在王宫后园的莲池边说的么。”
“你”
我噎了噎。
报复绝对是红果果的报复
荀漠十分不认真的完成了接璧仪式,然后又想拉着我去他的酒肆找回忆,被周景以孕妇不能熬夜为由断然拒绝。
“其实,我只是觉得荀漠挺可怜的。”
奇怪,我这是想解释什么吗周景抱着王婉的时候也没想过给我一番解释啊。
“你说晏明公可怜”
周景躺在一边,转过头来看我,一脸“我没听错吧”
的表情,说“你看全大周诸侯国里还能找到一个比他更命好的王”
我摇摇头“命好你指什么呢是白捡来的皇位还是天下最丰富的金矿银矿铁矿各种矿都在他晏国”
“”
我叹了叹“我知道你们都在笑他,笑他命好白捡了个王做,笑他这么笨也能坐上王位,可你们谁也没问过他想不想做啊”
周景略作思考“你觉得他不想”
“一个人如果希望可以种出天下最好的稻米,那么他做一个日日在田里劳作的农夫就很合适,他一定不会觉得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是件苦差事;一个人若想做出天下最好的学问,那么你将万本书籍捧到他面前,他一定不会拒绝而且还会高兴得不能自持,但你若将二人身份对调,让种地的来读书,让读书的去种地,其中痛苦,可想而知。”
周景看着我,半晌道“你倒是很了解他。”
我愣了愣,讪讪一笑“不是这个意思。”
周景微微偏了偏头“那你的意思”
我不愿意躺着跟他说严肃的道理,于是手肘撑起身子半坐起来俯身看他,极认真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的身份与你的理想恰好一致,那真是一件快乐的事儿,这世上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给了一个人无限的权利财帛,却没收了他生活的目标。”
“哦”
周景看着一脸严肃的我,饶有兴,他白而长的指尖随意绕着我俯身落在他手边的一缕黑,低声问我“那么你呢你快乐吗”
我不假思索“我很快乐,因为我的理想是有花不完的钱,而我现在的身份正好是富的夫人,瞧,多么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