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的私人码头没有别的船只停靠,岸边拉起一条显眼的灯带。马达声响起,游艇缓缓驶离,近处水面闪烁粼粼波光,反射着游艇上的彩灯,增添了几分亮度,将远处的岸衬托得更加黯淡。
忽然,简白藏看到岸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身后的长被风吹起,似乎正注视着这个方向。
简白藏瞪大双眼站起身,脸颊差点贴在玻璃上,试图看得更清楚一点。
来不及看清那个身影是否是心中猜想的那个人,几束灯光晃动着朝这个方向照射而来,有人进入了这个私人码头。
不确定这个距离会不会被看见,简白藏还是下意识躲了一下,再探出半个头去看时,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
赶到岸边的一伙人手中拿着手电,很快从岸上取下一只救援船下了水。
简白藏离开窗口,安静地坐在固定在墙上的小床上,对任何情况的生都极为坦然。
不管来的是谁,伊索尔会出面解决的。
如果伊索尔解决不了,他也只有任人处置的份。
小船靠近游艇,三个人身手敏捷地顺着梯子爬了上来。
不之客的到来,让船上顿时响起几声尖叫,很快意识到那样的行为失态,一时间安静片刻,接着再度响起窃窃私语与质问声。
伊索尔与同伴谈笑风生的淡定笑容消失,放下手中香槟,走到了那三人跟前。他的目光扫过最先爬上来的乔纳森和程默,定在了最后一个爬上来的戴夫身上。
这群顶着政府安全部门帽子的苍蝇,又阴魂不散地跟来了。
“抱歉,打扰了,伊索尔先生。这么晚了,你们这是要出海吗?”
戴夫露出一个笑容。
格拉乌兹公司的安保并非摆设,秘密安全部门一直密切关注着伊索尔的行踪,但对方显然有意识地防备着各种跟踪监视。
他频繁出入各种高档场所花天酒地,上了车后却很快消失无踪,派出去的人跟丢几回。大半个城市建设都与格拉乌兹公司相关,几乎难以确定他的落脚点。
好不容易获知伊索尔在游艇派对上露面,戴夫立刻带人赶了过来。
总所周知格拉乌兹公司的航运是世界顶级,伊索尔会作出怎样的操作难以预料,一切动向都需要十级警戒。
“有什么问题吗?安全员先生?”
伊索尔也展示出假笑。
被嘲讽为安全员的戴夫并不生气,笑着说:“恐怕你们暂时不能离开码头。”
“是吗?我想知道你要用什么样的理由阻止我们进行正常的娱乐活动。”
伊索尔嘲讽地笑着说,“如果你们想要以公司还在接受调查为由,那么不好意思,我已经接受过调查,并且停职,你不能再用公司为由限制我了。”
“伊索尔,生什么事了?”
人群中走出另一个公子哥,手中悠闲端着鸡尾酒,打量眼前这几人,皮笑肉不笑,“我想我应该没有邀请过你们,不管你们来自哪个部门,这样擅自闯入我的游艇,有任何许可令吗?”
说话的是这艘游艇的主人,戴夫依稀记得他是某位议员的儿子,如果被对方抓住把柄,那可不是道歉这样简单的事。
戴夫淡定点头:“是的,先生,我有搜查令。”
他从衣服内袋中抽出一张叠起的纸,打开来,向对方展示:“我们接到举报,这艘游艇上有违禁品,我们只是前来求证。如果没有找到任何东西,我会亲自上门向议员先生,以及莱恩先生道歉的。”
“你冒犯的人是我,难道不是应该向我本人道歉?”
伊索尔的假笑微僵,“违禁品……这也是你们的管辖范围?”
比起他几乎快应激的反应,戴夫笑容更温和:“处理任何危害国家的人、事、物,都是我们的职责范围内的事。”
持有搜查令,并且是搜查违禁品的理由,没有任何借口拒绝。没想到他们会来这一套,伊索尔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那名议员的儿子脸色也难看起来。
这本就是寻欢作乐的场合,纵情欲望,纸醉金迷,有一些助兴的药物不是理所当然的?
的确是伊索尔和他一起组织的派对,但这艘游艇是他的,如果在他的游艇上现违禁品,肯定会被那些媒体大肆宣扬,成为一桩丑闻,进而成为父亲政敌手中的把柄。
想到这些,他不禁有些慌乱,立即拿出手机给律师拨打电话。
戴夫没有阻止他,不客气地对自己的伙伴们示意:开始。
明明知道他们要找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违禁品,伊索尔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开始在现场进行搜检,眼神晦暗莫名。
音乐被关停,刚才还相谈甚欢的人们站到了墙边,或是满脸不快,或是担惊受怕地挨个接受搜身。
程默抬脚向游艇下层走去,伊索尔下意识一个箭步挡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