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十級這個水平用來壓制佽飛衛倒是足夠了。林墨軒回頭看了看正在訓練的佽飛衛們,眼底一片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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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淵王府中,一家人安安靜靜地用了晚膳。林弈面色不虞,誰也不敢觸其霉頭。直到一餐飯用罷,侍女們撤下杯盤服侍主子們漱口淨手,卻也無一人出聲。
眼瞧著天色愈晚,林弈面色也越發難看,冷洛嫻開口道:「林弈。」
旁人怕林弈,她卻是不怕的。冷洛嫻拿著帕子輕拭唇角,舉止優雅中卻又帶了一絲漫不經心:「你既然不快,便派人叫他回來。又何必拿孩子們撒氣。」
「本王倒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再不登王府的門了。」林弈冷聲道。
自回京之後,他與林墨軒連府門都未入便逕自去了宮中。他面聖后回府,林墨軒卻被太子留下,隨後夜宿東宮。待到白日裡又接了任命狀,林墨軒出了東宮便直接往龍翼司去。
算到這會兒,林墨軒回京已是兩日一夜,卻還不曾回府。
林弈心中且憂且怒,既氣林墨軒當真一絲親情都不顧,又擔心兒子這般冷心冷情日後該當如何自處。
「父王不必憂心。」林莫憐見母親開口,也輕聲勸慰道,「哥哥只怕是一時在忙,他定是會回府的。」
林墨軒那人旁的不在意,對父王和母親可是在意的很。他明知今日惹了父王生氣,怎麼可能不回府解釋一二。
「姐姐說的是。」林莫愁連忙也道,「父王莫要生氣了,若是氣壞了身子我們都要心疼的。」
她與林墨軒雖多年不見,對於兄長的記憶只餘下一個模糊的影子,可她仍依稀記得她曾與兄長關係極洽。她屋裡諸多擺件玩物,都是林墨軒送給她的禮物。
為了幼時的情誼,也為了父王的身體,她理當替哥哥說情的。
林弈看著身邊兩個乖巧的女兒,面色柔和下來:「父王沒有生氣。」
他話音剛落,便有侍女進來稟報:「大公子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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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林墨軒進了正廳。
縱然世子之位旁落,可林墨軒畢竟還是府上嫡長子。他一進門,林莫憐姐弟三人便循著禮數起身離座,以示對兄長的尊敬。
林墨軒上前,俯身行禮:「請父王安,請王妃安。」
林弈上下打量著長子。林墨軒身著箭袖玄衣,腰束墨帶,腳踏烏靴,更襯得少年清朗雋秀,俊逸神飛。
只是這一身,正是標準的佽飛衛裝束。
林弈心下更添幾分不快,冷聲問道:「為何這時才回府?」
「佽飛衛考核時間久,因此耽誤了些。」林墨軒從容不迫地回話,「請父王恕罪。」
林弈眼神一凝,下意識往林墨軒的左肩上看過去,果然看到了一個小小的暗繡。
「拾」。
林弈頓時心生竇疑。他做了二十餘年佽飛衛指揮使,自然對於考核模式十分熟悉。林墨軒武功之高他並不懷疑,但若無功績在身,如何能得到這麼高的評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