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兩米都沒有人,道路剛剛修建好,還平坦得很,她無緣無故地崴腳倒像是有意為之似的。
——起碼盛笳感到心虛。
高中和他同校的那些年,若是偶爾能在狹窄混亂的樓道相遇,盛笳會控制不住地表現得反常,纏著同伴的手似真似假地嗔笑,順便露出自己公認的最漂亮的側臉。
那時候太傻,總是期待他能在無數相同的校服中多看自己一眼。
現在的盛笳近乎心如死灰,已經沒有力氣再做那樣和自己本性完全不一樣的事情。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的裴鐸從未注意過她,而現在的他終於駐足。
他返回來,站在她面前,「沒事兒吧?」
盛笳搖搖頭,見他沒蹲下身,又不想以這樣的方式仰視她,便憋著一口氣硬撐著站起身,嘴唇有些發白,「沒事的。」
她沒有直視他,卻感受到他的目光。
這是二人時隔半年後的第一次見面,之前那回太過叫人難以啟齒,盛笳儘量裝作風輕雲淡,而裴鐸似乎才是真的渾不在意。
他只是問:「還能走嗎?」
聽旁人說,對待女人,裴鐸頗有些浪子渣男的意味,很少關心,從不主動,他這樣的再次詢問叫盛笳恍惚是因為那晚兩人的旖旎讓自己終究略有不同。
但是,幸好,盛笳常常是清醒的,此時裴鐸與自己清晰的距離在清楚地提醒著她——
他是一名醫生。
一名優秀的骨科醫生。
崴腳雖然不是大毛病,但也在他的工作範圍內。
她抿了一下唇,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
「能走。」
「滴。」
裴鐸風衣里的手機短促地響了一聲,他掏出來一看,是嚴兆的簡訊,「裴爺,主任突擊查房,正好小趙在,兩個問題沒答上來,現在全科室的人都正被罵的狗血噴頭。」
他掃了一眼,收了手機,又垂眸看了一眼盛笳的腳踝,低聲「嗯」了一下,便扭頭走了。
風颳得更急了一些。
一張被捏癟的易拉罐滾到她的腳邊。
盛笳的長髮被吹到眼前,遮住視線,她低下頭,深呼吸數口,也沒能抬起左腳往前走一步。
旁邊路過一個年近六十的大爺,看著挺熱心,都走過去了,又繞回來,「姑娘,你沒事兒吧?是不是崴腳了?」
盛笳把頭髮撈在耳後,擠出一個笑容,「沒關係。」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