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墨说的完全没错。
他现在是规则承认的四洲共主,天下都是他的所有物,只要他开心,就算是把四洲所有城池全送给秦陌羽,规则也不能说些什么。
得亏规则是没有自我意识的死板条规,否则肯定得被沈墨气得给他劈几道雷,看沈墨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沈墨要给秦陌羽四洲气运当然不仅仅因为之前说过要把天下送给他,更因为他害怕极寒之地有危险自己不能时刻照顾到秦陌羽,给他气运可以当做一层保护,只要有人攻击秦陌羽沈墨就能马上知道,让秦陌羽坚持到自己赶过去。
当然大头的气运还是在沈墨身上,不可能因为沈墨送给秦陌羽就全在秦陌羽身上,否则沈墨办这个典礼就没有意义了。
秦陌羽看着满天金线,不管看了多久都十分灿烂夺目,而他也现自己身上也缠上了几圈金线,不用说肯定是沈墨的手笔。
典礼最重要的就是沟通天道规则,让规则承认沈墨的身份汇聚气运,如今目的达成,那些什么宴席庆典的就完全没有必要了,正当沈墨和秦陌羽打算再去安排一下离开后的事宜时,异变突生
原本蔚蓝的天空开始逐渐染上灰暗,像玻璃窗上擦不掉的污渍格外刺眼,一个巨大的阵法随着乌云的蔓延迅显现在众人面前,泛着血红色光泽的阵法充斥着浓郁的死气,连空气中都似乎飘荡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沈墨看着头顶黑压压的乌云,连金线都被阵法笼罩变得暗淡无光,脸色瞬间阴沉了许多,他知道,这是天道的挑衅。
此刻的天道肯定正藏在极寒之地的阵法里,明晃晃的告诉沈墨,哪怕他汇聚了四洲气运在身,只要破不了极寒之地的阵法,等天道化形后,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祂。
“不能再拖了。”
沈墨感受着阵法中源源不断翻涌的灵气,知道他们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
看到天上异变的玄景真人马上就知道秦陌羽要走了,他只能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的秦陌羽,喉结动了动,最终只说了一句话“在你回来前,师父不会倒下的。”
不管秦陌羽在极寒之地要对抗天道多久,他始终会在后方为秦陌羽撑起一片天地。
秦陌羽鼻子一酸,他知道玄景真人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活着对玄景真人来说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观澜宗的安危,但现在却愿意为了秦陌羽“自私”
的活下去。
“师父酿的酒很好喝,等我回来,我们一起酿酒。”
秦陌羽轻声说道。
玄景真人几次想勾起唇角笑一笑,却都失败了,不舍、心疼、担忧最终化作无言的点头。
而另一边沈墨也在抓紧时间嘱咐沈昇兄弟。
“请老祖放心,沈昇会保护南国到最后一刻。”
沈昇面色平静,即使不穿帝服,他仍有少年天子的风骨,愿为百姓战尽最后一滴血。
“沈渝亦然。”
沈渝少见的没有嬉笑,冷静沉稳的不像是他自己,只是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对他来说,折戟沉沙,战死沙场,是对自己生命最好的诠释。
然而这次沈墨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满意的点头,他伸出手,在沈昇头顶停顿了一秒,最终手掌还是落在了两人肩膀上。
他说“我只有一个要求,活着。”
沈昇惊讶的看着沈墨,似乎是不敢相信这是老祖说出来的话。
“一个优秀的皇帝,才能带着南国在灾难后重新辉煌。”
沈墨看着眼前和自己来自同一个祖先,流着相同血脉的少年,终是化尽了所有的冷漠,以长辈的口吻轻声说道,“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我自认无法将南国在四洲大战后重建成如今的模样。”
沈墨一直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若让自己在沈昇那个年纪匆匆登基,他未必会比沈昇做的更好,和他绝对武力压制无人敢反对的霸道不同,沈昇是真正靠自己能力让朝野认可的帝王,他不想南国失去这样一个好皇帝。
沈昇微怔,他感受着肩膀温暖的热度,那是许久未体会过的被长辈肯定包容的感觉,竟让他干涩许久的眼眶湿润了一瞬,这份失态并没有持续太久,快的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他眼中有一润水光闪过,又被柔和的笑意填满,他说道“本以为卸了帝位就可以逍遥快活,不用再看到折子了,现在看来好像还是那个劳碌命啊。”
“自然。”
沈墨转身隐去眼中那抹笑,横阻在他们之间无形的隔阂在短短几句话中消失殆尽。
玄色的帝服装饰太多不方便行动,所以两人都换回了平时常穿的衣服,眨眼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在他们走后,一直沉默的魔尊才款款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她扫视房间里的众人,又抬头看向窗外,自言自语道“他们都走了,本尊也不能干等着。”
她伸出芊芊细手,苍白的手指让人无法想象曾夺取过多少人的姓名。
“骗了本尊这么久,焚啟你打算用几条命来还”
犹如轻叹的尾音落在房间里,沾满数百年怨怼与痛苦的恨意,即使是知道不是对着自己说的,也足以让在场所有人胆寒。
当阴谋被揭开最关键的一角,故事全貌才真正在她眼前展现。
亲人的死亡、所爱之人的死亡,一桩桩一件件,她记得清清楚楚。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