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里狠,带着怨气。
6右景家里没少惯着他这种肆意妄为又伤春悲秋的坏脾气,心理医生找了无数个,可他是个油盐不进的,最后也只好随他造作。
对了——作。
6右景听她那话被激得一颤,没见着她之前心里有个模糊的轮廓,至少明白这是个极善良且勇敢的好孩子,见了她更欢喜,轮廓圈定的空白里被她一一填补,原来她是这么一个女孩。
他的接近处处破绽,心里将自己贬得一文不值,自己配不上这么好的秋予,只是远不了,舍不掉。
只要见到她,就绝对不可能再有毅力选择放手。
要是不能和她绑在一块,让她记一辈子,又有什么不好。
但是他想,她在青里沙那会压根不认识他,就算记住了,也只是一段不愿回想,想到就觉得恐怖的回忆。
让她想到自己会笑、会怀念,那样他才死而无憾。
“我的意思是,能活下来,能再见到你,是我的幸运。”
6右景瞄着她的神色说。
“还有别的什么吗?”
秋予坐起来。
6右景摇头,他现在还在采取谨慎策略,怕秋予直接断崖式踹开他:“没有了,会特别关注你,也是这个原因。”
秋予站着伸了个懒腰,神色放松:“哎,你别老惦记着这件事了,以后好好活,”
又顿了顿,还是说,“我不会安慰人,你要是常有那些极端的念头,应该去看医生。”
6右景乖巧点头。
秋予向后摆手:“上课了,仓库那边的后续交给我吧。”
她捏着手走得飞快,尽可能地掩饰自己想逃开这个沉重的怪圈。
杭婉拖着椅子回来时就看见秋予抱着头趴在桌上,她立刻过来关怀:“不舒服?”
秋予抬头:“缺氧。”
杭婉迷惑不解,在看到秋予额头上的创可贴时,伸手碰了碰:“头受伤了?怎么弄的。”
“撞桌子了。”
“没什么大问题吧?”
秋予端正坐姿,用手按住试卷,声音还像是困在臂弯里,闷闷的:“没事,学习会抚平一切创伤。”
?
徐一祺正拖着椅子回来,一手一个,杭婉中途丢下她出去追商游了,她心里正嫌麻烦呢,一回班就听见秋予这话,如雷贯耳。
“杭婉,让你坐班长旁边真是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