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前,玄学界五位法力高深的天师一起进入一座古墓,最终几乎全军覆没。
这件事奚嘉早就在“鬼知道”
上看过,但是“鬼知道”
也没有详细写。“鬼知道”
只说,当时玄学界的第一人易凌子就是死在那座古墓里,年仅七十二岁。
这个年龄和普通人比当然是很大了,但要知道,当今玄学界第一人蛐阏婢今年可已经一百零三岁了。易凌子实力强大,当初就能远同辈人,如果他没有突然去世,现在的玄学界还不知道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十九年前的事,谁都没有当事人知道的多。
岐山道人长叹一声,想起那些事,如今还历历在眼前“那座古墓是连晨道友意外找到的。十九年前,国家还没有如今这么强大稳定,滇省位于边境,长年会有一些纷争。连晨道友找到的那座古墓十分古怪,应该是明朝时期一个滇省土司的坟墓,但当时却已经有好几个村民无缘无故地在古墓附近失踪。他们失踪前,去过的地方就是那座坟墓。”
奚嘉对这些东西不甚了解,但叶镜之问道“那座墓原来是在地上”
岐山道人摇“在地下二十米深的地方。但滇省与很多省份不同,有许多少数民族居住在那里,他们祭祖的规矩世代相传,即使坟墓藏在地下,寨子里的人也都会知道。”
顿了顿,岐山道人的神情渐渐严肃起来“连晨道友现了这座古墓的不寻常,我等五人便结伴去探索这座古墓,看看里面是不是有只厉鬼在作祟。本来以为是件简单的事,然而抵达之后我们现,那根本不是厉鬼作祟,是降头”
叶镜之眸色一凛“越南的下降头”
岐山道人重重点头。
这么多年过去,岐山道人对当初的事情一直讳莫如深。因为这件事不仅仅关系到玄学界几位大师的陨落,也和两国有关。
当初在滇省,岐山道人和易凌子一行人中了敌人埋伏,敌人用的就是降头术。只是连敌人都不知道,那座古墓里有一只千年旱魃。
之前奚嘉曾经见过泰国的养小鬼。那只小鬼其实是一只道行很浅的小鬼,真正的小鬼能杀人于无形之中,可控制人的心智,不可能害了好几次还没把方墨亭害死。
养小鬼是泰国的巫术,越南有一种巫术,名为降头术。降头术一共分为三种,分别是药降、飞降和鬼降。药降是最为常见的,用毒蛇、蝎子、蜈蚣这类剧毒之物,钻入人的身体,操控他人,与苗疆蛊毒十分相似;飞降则复杂许多,鬼降则更加罕见。
岐山道人说道“当初用那座古墓给我们设下埋伏的,是一位成名已久的降头师。然而他本人也万万没想到,他所选择的那座古墓里有千年旱魃,所以十九年前他也死在那座古墓里,无法逃生。”
叶镜之一直知道自己的师父死在滇省的古墓里,可那座古墓具体在哪里、师父的遗骸还能不能找到,这些岐山道人都不肯告诉他,只告诉他那座古墓非常恐怖,且早已被封住,根本进不去。
仿佛听到了他心中的疑惑,岐山道人说道“十九年前是连晨道友用法宝封住了古墓,阻止那只旱魃出去。易凌子道友拦着旱魃的时候,与旱魃同归于尽。老夫是唯一一个在封印完成前侥幸逃出来的。今天老夫参加完天师代表大会,刚到神农谷,就听车渠道人说,连晨道友的弟子来了。”
奚嘉立刻想到“他的弟子可以解开那个封印”
岐山道人点点头“是啊,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那个小友今年也不过三十岁出头,竟然可以解开连晨道友生前设下的封印,他们前山派是真的又要崛起了。”
这些叶镜之都没有在意,他郑重地看着岐山道人,一字一句地问道“岐山前辈,师父的遗骸还在其中吗”
岐山道人立刻端正了神色,看向叶镜之“当然在那座古墓里。”
叶镜之闭了闭眼,再缓缓睁开。他转看向奚嘉。
奚嘉从没见过叶大师如此严肃的模样。那是他的师父,将他从孤儿院带出来,帮他封住岁煞,让他能活到今天的师父。六岁时就失去的人,并没有在记忆里就完全消失,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就是他的父亲。
“嘉嘉,我想接师父回家。”
不是为了找寻封印岁煞的线索,而是为了接师父的遗骸回家。
奚嘉忍不住地翘起嘴角,拉住了叶镜之的手“好,我陪你一起去。”
奚嘉要和叶镜之一起去滇省,岐山道人反对了一下,叶镜之却压根没反对。
并不知道嘉哥可以手撕鬼子的岐山道人故意装作一副很不屑的样子,嘴巴一撇“奚小友,你可是个普通人,你不会法术。这要是那座古墓里还有一具千年旱魃怎么办,老夫可救不了你”
奚嘉却说道“那过几天叶大师的煞气又要作了,谁来照顾他”
岐山道人“”
说的好有道理。
原本奚嘉以为叶镜之会反对,可是这次叶镜之十分赞成不说,还主动帮奚嘉收拾起行李。
终于,第二天奚嘉熬不住,询问了这件事。
叶镜之正在帮媳妇折衣服,突然听了这话,他十分不解,反问道“我们一起去接师父回来,这不是应该的吗”
奚嘉心中顿住,过了片刻,才说道“你不怕里面很危险或许真的还有一具千年旱魃没有被现”
叶镜之认认真真地折衣服、把衣服放进行李箱“没有那么多千年旱魃的,能活过五百年的厉鬼,就已经是世间罕见,有大机缘了。而且就算有很厉害的厉鬼,嘉嘉很厉害,不会出事。”
奚嘉哭笑不得。
原来叶大师对他手撕鬼子的功力也十分放心啊。
“如果真的出事,有我在,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低沉磁性的声音轻轻地传入奚嘉耳中,让他身体一震。他低下头看去,只见叶镜之还在认认真真地折衣服,仔细地收拾东西,把每一个角落都抹得平平整整。
他没有刻意地做什么,只是非常自然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仿佛一切是理所当然。
当叶镜之收拾完所有东西后,他抬起头,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收拾好了,嘉嘉。”
心脏在这一瞬间突然用力地震颤了一下,叶镜之刚刚站起身,就被奚嘉猛地抱住。
还处于“不能顺其自然地牵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