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闻还没说话,幼崽已经开了口:「我妈妈去约会啦,过成年人的生活!」
好叭,他其实也不懂成年人的夜生活是什麽,但,妈妈喜欢,妈妈想去就行了,别的不重要。
幼崽的话一落下,大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什麽?约,约会?
成年人的生活?
他们面面相觑,又看了看家主。
怪不得啊,家主回来就冷着脸坐在那儿,恐怖的威压从他身上传来,搞得他们毛毛的,有一种本能的恐惧感,很不舒服。
家主果然在意吧?
八点,狼人们胆战心惊地陪着幼崽玩,家主独自坐在沙发上,沉默得像一尊雕塑。
九点,辜闻带着幼崽回房间,洗澡,变成纯狼体的小狼崽在浴缸里游来游去,玩得开心极了,小尾巴一甩,水花四溅,辜闻第一次带幼崽洗澡,站在边上,好不狼狈。
他身上的衣服打湿了很多,罪魁祸首就是浴缸里游来游去的小狼崽。
但,他像是没感觉到似的,薄唇抿紧,眼神发怔,沉默不语。
尚宝的小爪子抓住浴缸边沿,好奇地盯着爸爸看,他觉得爸爸好像丢了魂一样。
「嗷…嗷呜?」奶声奶气的嚎叫声带着疑惑。
爸爸像没听到一样,眼睛都没眨一下。
尚宝张开嘴,狼崽的小尖牙露了出来,他加大声音:「嗷呜!!」
辜闻这才回神,漆黑的长眸落在他身上:「好了麽?」他拿过浴巾,把狼崽包裹在其中,擦乾水分,拿吹风机轻轻吹了起来。
小狼崽舒服地一动不动,由着爸爸吹乾他身上的小短毛。
然後,他变成人类形态,穿了小兔子睡衣,喝了狼奶粉,喝了冷泉,打了个小哈欠,要睡觉了。
辜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想要守着幼崽入睡。
时间已经指向十点了。
尚希却还没回来!
幼崽睡着後,辜闻不知道是怎麽离开那充满她气味的房间的。
楼下,沧岭又在喝酒。
辜闻此一言不发也下楼,坐在了边上。
快十点半了,尚希到底什麽时候回来?她还回不回来?
他都要维持不住面上的冷静丶无所谓了。强烈的焦躁不安,慌乱,让他又惊又难以置信。
他的病又发了。
他现在只想去把尚希带回来,带到他眼皮子底下能看到的地方,似乎那样,他的病才会好。
沧岭喝了口酒,突然开口:「家主,我真羡慕你,你的伴侣还活着。」
辜闻没回答他。
沧岭也不介意,他的思绪飘远,在酒精的麻痹下,他出现幻觉,那个温柔丶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族小姐又出现在眼前,她转眸看着他,轻声喊他的名字:沧岭。
沧岭眼里浮现出笑意,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