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年有些不好意思,嗔怒地捶着谢知言宽阔的胸膛道:“二师兄快放我下来,叫人瞧见了多不好!”
“叫人瞧见了才好,最好让商世子将你休了,你便可随我一起走。”
谢知言将人横抱着,一直抱进了院中,直到他房门前才意犹未尽地放下。
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两人尴尬地对视了片刻,就都垂下眼。
谢知言满心都是不舍和留恋,可也知道有些事非做不可,再留下来只会给沈流年惹来祸事。
“郎君,你领着沈娘子进屋说啊,”
长欢朝谢知言使了个眼色,便往小厨房的方向去了,“我去准备些茶水和糕点端上来!”
长欢很识趣地退下,沈流年也没有带随从,屋里便只剩下了她和谢知言两个人。
天色渐暗,差不多到了掌灯时分。
谢知言转身去点上了灯烛:“长欢买的是夜里的船票,夜里亥时登船。”
“我今日是来归还你的身契的,”
沈流年从衣襟里取出一个红底的绣花锦囊,笑着递给他,“本来想烧了,可又怕将来官府查验,觉得还是留一份为好。”
谢知言将烛台放在小桌案上,接过锦囊并未打开查看,而是拿到鼻边闻了闻,笑道:“这锦囊上沾了你的气息,我会一直带着。”
沈流年双颊泛红,又垂下目光。
谢知言仔细看着锦囊上的刺绣,纳闷道:“乌鸡?”
“是燕子!”
沈流年急着辩解。
“原来是燕子啊,”
谢知言宠溺地拍拍她的脑袋,眼里现出一抹淡淡的惆怅,“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箱笼可都收拾好了?”
沈流年打量了一圈,扯开话题道,“东都繁华,你多带些盘缠,出门在外用钱的地方多……”
“你这么叮嘱,好像还真是我娘子,”
谢知言将锦囊挂到脖子上,又拉起她的手,“阿年,你在侯府里不开心,何不跟我走?”
“二师兄,”
沈流年急忙抽回手,“在你恢复记忆之前,我都不能跟你呆在一块儿。”
“为何?”
谢知言低下头,看着她明艳的面庞,差点就忍不住吻上去,“你怕自己对我动心?怕我们呆在一起会情不自禁?”
“不是!是因为你现在脑子不正常……”
沈流年背过身去,却忽听见“砰”
的一声破风之音,接着窗棂一阵巨响,有什么东西扎进了她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