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沉从净室中出来,以为她还在睡,便又悄悄爬回被子里,有意无意地贴着她。
沈流年猛地坐起来,下地趿鞋,又被身后的男人叫住。
“你去干什么?”
“洗……洗手。”
商沉脸一红,摆摆手让她去了。
沈流年从净室中出来的时候还穿着轻薄睡袍,商沉却已经穿戴整齐,又恢复了往常冷情孤傲的样子。
“我忽想起一件事,问问你。”
商沉一撩袍坐到窗边的软榻上,像看犯人一样看着她,“那天晚上我领紫絮来寻你,钱嬷嬷说你和赵姨娘去酒楼了,可那天赵姨娘明明在沈府中挨了杖刑,怎么能陪你去酒楼?”
“郎君说的是哪天?”
沈流年装傻挠头道,“我都不记得了。”
“少装糊涂!”
商沉像断案似的,手掌轻拍了一下小桌案,一双鹰眸明察秋毫,“就是千兰出事那天晚上,你到底去了何处?”
“嗐,我以为你说哪天呢!”
沈流年转着眼眸,故作镇定笑道,“那天下午我约了几个朋友去酒楼,钱嬷嬷不知道,她以为我是约了赵姨娘,不是故意诓你的……”
“罢了,”
商沉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昨夜的事……有劳你了。”
一说到昨夜的事,两人脸上都是尴尬的红霞。
商沉刚醒时,想起昨夜自己发浪的样子被沈流年瞧见,本来是羞愤得想一头撞死的。
别怪妾室爬到你头上去!
可不到半刻他就给自己寻了个天经地义的理由:沈流年本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女人,就算在榻上让她瞧见了自己不堪的一面,也不是什么大事。
所以他现在面对沈流年,即便心里还有几分羞涩,面上却能表现得十足淡定。
至于沈流年,她就更没什么女子的娇羞了,想起昨夜的事只惊讶于这男人源源不断的体力。
“咳咳!”
男人清了清嗓子,扯开话题道,“你姨娘的案子不必忧心,我会帮你盯着些。”
沈流年轻轻“哦”
了一声,感觉有些不习惯,这男人很少这么好心。
“昨日我已经派人给她请医者了,”
商沉见两人同处一间屋内,她还是站得离自己两步远,心中不免有些唏嘘,缓下语气道,“这两年……委屈你了,昨夜我想了一宿,既然要开枝散叶,还是先让你生下嫡子,免得嫡庶相争、长幼无序。”
“??”
沈流年睁着大眼睛瞧着那上座的男子,直把他看得心里发毛。
“你这是什么意思?”
商沉怒道,自己给她面子,她竟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