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嫁妆里有些首饰和庄子,卖几件能凑出一万两。”
沈流年心思转的飞快,早就计算好了,把嫁妆里的首饰卖几件,再卖一个庄子,应该就能把窟窿填上。
她的嫁妆当年可是比嫡姐沈千兰出嫁时还要多。
沈家祖母怜她从小没有父母疼爱,临终前把自己的嫁妆和私产全都留给了这个仙山回来的庶女,所以即便不用侯府的钱,沈流年也能买得起玄舟。
“啊?你为了那个祸水要把嫁妆卖了?那可是我们母女俩将来的养老钱!我真是命苦,生了你这么个糊涂蛋……”
赵姨娘边抱怨边假哭起来。
老夫人当年把所有私产都给沈流年当嫁妆,引来沈家不少人眼红,就连赵氏也眼红,可老夫人临终前特意立下规矩说不准她动女儿的嫁妆,所以赵氏心里虽有怨言也不敢说什么,何况还有沈夫人从旁盯着,赵氏才不敢真的伸手克扣女儿的嫁妆。
如今听闻沈流年竟然要为了一个风尘男子变卖嫁妆,赵氏感觉心都在滴血,那么多钱,给她多好?
“姨娘,钱没了可以再赚,但是人没了就真没了,”
沈流年拉住赵氏的衣袖低声恳求,“姨娘!”
一想到二师兄一尘不染的清雅身姿要屈服在那些油腻妇人的身下,沈流年就觉心像被针扎了似的鲜血直流。
当年二师兄经常抱怨她粘着自己是个拖油瓶,说她耽误了自己修仙和游历,若不是为了沈流年,他早就成仙了,所以沈流年从小就暗暗发誓,长大后定要好好报答二师兄。
现在正是自己回报他的时候,别说区区一万两银子,就算是万两黄金,该花还得花!
“求姨娘帮我保守秘密,”
既然是孝敬长辈,沈流年觉得理直气壮,可即便如此,她也怕流言蜚语传出去变了味道,便想让赵氏替她保密,“上回你不是说喜欢我那支红玛瑙簪子?回头我让莲玉找出来给姨娘送去。”
凭姿色杀出来的花魁
“你呀!说你胆小吧,胆大起来真是……我见了都怕!”
赵姨娘本来就是个胆大妄为的性子,想着反正女婿不在青州,这事儿做的密不透风应该也没人知道,看在玛瑙簪子的份上便睁只眼闭只眼地默许了。
沈流年又说服刘掌柜,先留了个恩远侯府的玉佩当信物,让她今晚就把人领回去,约好过两日卖了东西再来还钱。
马车里。
车顶上悬着一盏六角绢丝小灯笼,昏暗火光映着面对面坐着的两人脸上泛着橙红。
沈流年怀里揣着那个花魁的身契,感觉十分烫手,一会儿揣在衣襟里,一会儿又藏进袖袋里,一会儿又拿出来攥在手里,鼓捣了半天还是不知该藏在哪儿好。
对面的男人被她这坐立不安的样子给逗笑了,轻声道:“今日多谢娘子救在下脱离风尘,今后……在下定会好好服侍娘子。”
“不用你服侍!”
沈流年抬起头,仔细端详那男人的容貌,直到此时才发现了点蹊跷之处。
他的长相虽然和二师兄一模一样,可年纪却不大对得上。
沈流年记得她七八岁时,二师兄谢知言就已经是个二十多岁的成熟男人了,现在过了七八年,二师兄怎么看起来还是二十左右,甚至还要更年轻些?莫非是长留山的饭养人,还是二师兄这几年练成了返老还童的仙术?
“娘子买了在下,在下服侍娘子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