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韫真深有同感,谁又喜欢上班呢?还不是没办法?
玄空道长当初要是不拿出火器,如今就不用去京城了。
但话又说回来,她若没拿出火器,南江县未必能守住,兴许大家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眼下玄空进京已经板上钉钉,再更改不得,姚韫真唯有从别的角度来开解开解她。
“圣旨已下,没有转圜的余地。玄空,不妨往好处想想,你在南江,得偷偷摸摸研究火器,在京城,却可以正大光明地实验,万一有了成果,地位那不是水涨船高吗?
即便没有什么新成果,躺在老本上改进改进神火飞鸦,弄个衣食无忧,也没有任何问题。”
玄空情绪稍微恢复了点,“你说得对,左右反抗不了。留在观里还得天天想辙挣钱,去了京城倒不用操心钱财……嘶,京城人精特别多吧?我是不是该学点人情世故、长点心眼子啊?”
姚韫真不置可否,“长心眼非一日之功,我今儿来,是想特意提醒你一句,火器手稿可得准备妥当。你不是说这次回来前跟马将军讲了,要来找手稿的?
回头入了京城,工部的大人早晚来找你研究火器,到时候可别开天窗啊。”
玄空道长原本没骨头地靠在椅子上,听见她的话,一下坐直了,“对,手稿……短时间内我也研究不出来新鲜的啊!”
“神火飞鸦、突火筒应该不是一稿完成吧,将从前设计画下来的样子都带上,免得遇见刁钻人,怀疑这些是你盗了人家稿子,就不好了。”
姚韫真仔细出主意。
玄空摸摸鼻子,“突火筒的第一稿被我丢到哪儿去都不知道了,神火飞鸦留下来的多点。”
姚韫真微微颔,“嗯,还有,之前守城时,你提过有些火器需要铁,不知是什么火器?也能试着画一些构想,来日去京城实践。
只是得先排除京城里常见的,我们不晓得京中情况,不妨派人去请方公子来问问。”
姚韫真完全康复后,方君寿的伤也痊愈了,慢慢开始外出走动,去县衙帮方县令处理公务。
不过,方县令心疼儿子,没像以往似的交给他许多文书工作,反而让方君寿闲得很,时常去幕僚房帮忙。
没过多久,目前是个闲人的方君寿便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火器?我所知的亦不全面,大概有……”
他简单讲了讲自己知道的一些火器种类,玄空听得连连点头,还拿笔记录了一下,方便后续查看。
除开火器,玄空还问了问京城的风土人情。
方君寿没讲太深,只说了点浅显通俗的,譬如饮食、气候等。
“今儿怎么想着来逍遥观里见玄空道长了?”
出了逍遥观,方君寿好奇地跟姚韫真搭了句话。
姚韫真随口扯了个理由,“来日要一块进京,我心里忐忑,就来寻她说说话。”
方君寿微微挑眉,“你?忐忑?当真?可刚刚玄空道长问起京城的事儿,并不见你有多好奇。这忐忑的,怕是另有其人吧?”
“我这人内秀,你不懂。”
姚韫真一本正经道。
方君寿但笑不语,“哦,内秀之人,失敬失敬。”
姚韫真的目光轻轻掠过他,没接话茬。
众人忙忙碌碌,时间悄然而逝,转眼间,朝廷派来的新任县令就进了南江县。
一番交接后,方县令终于卸下了肩头重担,快快活活地通知姚韫真跟玄空道长,三日后启程。
他自己的行李老早收拾得差不多了,巴不得早点回京。
徐兰娘得到消息,更是急切,把姚韫真的箱奁看了又看。
出前夜,龙凤胎歪缠了她好一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