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样吗?”
夏蓉蓉说着,目光又迅扫过6瞳的手,6瞳的左手,被方才银罐中的草药浸染成乌色。
6瞳看着她:“不是要找水?”
“哦……是。”
夏蓉蓉慌忙应了,适才想起自己要做的事,赶紧拿着盆舀水去了,待盛满水,夏蓉蓉端着水盆出去,路过6瞳身侧时,手抖得厉害,差点打翻了水盆。
6瞳冷眼看着她端了水盆出去,直到她进了院里自己的屋,门隙后的灯火被合上,外头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她沉默片刻,起身走到死去的兔子身边,将兔子提了起来。
……
“太可怕了,你不知道我刚刚看到了什么!”
一进屋,夏蓉蓉就将水盆往旁一扔,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香草吓了一跳,不顾自己膝上刚刚摔倒留下的擦伤,赶紧起来将夏蓉蓉扶到床前坐下:“生什么事了?”
夏蓉蓉白着一张脸,目光满是惧意,“我刚刚在厨房里看见了6大夫。她、她……”
夏蓉蓉一把抓住香草的手,“她毒死了一只兔子!”
香草愕然。
“是真的!”
夏蓉蓉生怕丫鬟不信,语气更加急促,将方才所见和盘托出,“我进去时,她手里的毒药还未洗净,就站在那只死兔子前,盯着尸体,像个怪物”
香草被她的形容也骇了一跳,不过仍保持一丝理智,“说不定6大夫只是在试药?”
“不可能!什么药能把人毒死,况且你没瞧见她方才看我的眼神……”
夏蓉蓉想起刚才自己不小心惊动6瞳时,6瞳回身看她的那一眼。有别于平日的温和从容,女子藏在灯火的暗色里,一双眼睛沉寂冷漠,看她的目光也像是在看一具尸体,没有任何情绪。
她忽得打了个冷战。
“不行,这里不能呆了!”
夏蓉蓉一下子站起身,忙忙地就要收拾衣物,“我们赶紧收拾行李离开。”
“小姐,”
香草拉住她,“您冷静些,咱们现在走了,表少爷怎么办?”
杜长卿?
夏蓉蓉恍然才想起自己这位表兄,她喃喃道:“对,表哥还不知道,得把这件事告诉表哥。”
香草道:“如今医馆里全靠6大夫做的药茶进益,听阿城说,6大夫与表少爷利红对半分。这些日子住在医馆,奴婢看表少爷对6大夫信任有加,纵然小姐说了,表少爷也未必会信。纵然信了,表少爷也未必会将6大夫赶出去。”
6瞳就是仁心医馆的摇钱树,谁舍得将摇钱树赶出门?
夏蓉蓉一听,顿时六神无主:“那怎么办?”
她素日里也没甚么主见,这次来盛京本就是为了想进杜家的门,谁知误算了杜长卿如今的家产。加之杜长卿看起来对她也没那个意思,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处着。如今遇到这种事,夏蓉蓉也不知该怎么办。
“小姐,不如问问杏林堂的白掌柜?”
身侧香草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