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待甲一攻上去时,时闻风连同藏魂瓶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时闻风回到枕槐园时,时似秋已然等在了厢房内。
“杜云慈传来消息,楼应鸿今日傍晚回了楼府,救下了楼怀川。”
他好似看不见对方冷峻得结了层冰的脸色,跪在地上一板一眼地汇报。
时闻风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一瞬,而后掀摆坐下,提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他如今修为如何?”
“只需要再帮他一把,便能飞升成神。”
时闻风端起杯子抿了口,眸光深不可测:“如此,甚好。”
翌日一早,时闻风便带着时似秋去了楼府,他并未如寻常拜访那般,站在门外等候着门房进去通报,而是直接出现在了楼府正厅,还大喇喇地坐在了正厅的主位上。
“叫你们少爷和公子来见本座。”
他大刀阔斧地倚坐在太师椅上,神色不明地把玩着手中的藏魂瓶。
这个凭空出现的“客人”
将正厅内洒扫的侍女小厮们吓了一大跳,一时间竟都定在了原地,直愣愣地看着他,没个其他反应。
时闻风不耐地啧了声,站在他右手侧的时似秋会意,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一个小厮面前,掐着他的脖子高高抬起。
“耳朵聋了吗?还不快去!”
直到他将那小厮甩在地上,众人方才如梦初醒,纷纷连滚带爬地出了正厅,往照川居跑去。
弹指之间,正厅中除了时闻风主仆便再无第三人。
那厢的楼怀川因为受了几天折磨,人一下便消瘦了许多,面色很是苍白,得到消息时,还正在喝春生端来的补药。
“你慢慢喝,不必担心。”
楼应鸿见他喝得急,险些呛到,便开口宽慰道。
楼怀川咽下最后一口药,将空碗递给春生:“无碍,别让人家久等了。”
楼应鸿心下虽不赞同,却也只能由着他去,他让春生取了件大氅过来,亲自给楼怀川披上。
楼怀川面容微僵,有些不适应地后退了步,一边垂首系着带子,一边跟春生嘱咐道:“祖父那边不要声张,将他绊在佛堂就好。”
原本一盏茶的路程,两人不用一半便走到了。
楼怀川看见时闻风坐的位置,嘴角一沉:“游兄怎的越发无礼了?是因为自小无人教养吗?”
时闻风撵动藏魂瓶的指尖骤顿,脸上的漫不经心蓦然消散,他眸色不善地与他对视半晌,忽地扯唇轻哂道:“楼兄说笑了,今日本座不是来与你做这些无谓的口舌之争的。”
他起身踱步到楼怀川身前,抄手上下打量一二后,转眸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楼应鸿:“伯父果真有本事,不愧是天生道骨的应天真人。不知伯父有无兴趣与本座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