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都听说了,他协调了牧长归跟尚宫局刘德庸的事。”
“什么呀?那都是小事。”
阿刁头伸进车窗神秘的说道:“户部尚书郝立盛的事就是他策划出来的,他说了,这一招叫‘烧东家屋子抢西家粮’,只有一把大火扔到太子身上,才能减轻你这边的压力,一边是偷米的硕鼠,一边是帮着打粮的猎人,皇上再怎么样对你有成见,也不至于在这个节骨眼上为难你。”
夏子末惊讶万分,“你们这么短的时间怎么搞定那个张尧的?”
“这个张尧也是该死,之前咱们掌握了他的黑料,几次三番跟他交涉,想把他拉过来,但他嚣张得很,前些日子无意中打探到他在月华院喝醉了酒跟姑娘们吹嘘,他有用不完的银子,直接通在国库里。当时我们就觉得里面有猫腻,顺藤摸瓜的话就一定会到太子这儿。待到你在蒙铁生府上出不来,石丘平就说一定要在这人身上打开突破口,于是对他下了猛招,一家老小十数口人全被拿下,他没架住,交代了帮着郝立盛尚书做假账的事实。”
听到这里,夏子末坐在车里乐不可支,感叹道:“看来坏人确实要由坏人磨。”
回到府上的时候,石丘平竟然并不在,刘婆说他去见周适了。
“好家伙,他把我弄得没事干了。”
夏子末笑着躺倒在长椅上。
“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这几天我就没见他闲过。”
“你去罗府了没?”
夏子末爬起来问道。
“去啦,不是你让的吗?昨天姓石的就让人通知我回来,刚开始我还不放心,他却说你最迟今天也会回来。”
她喃喃道:“反正现在我是信了。”
说话间,石丘平已经回到府中,夏子末一跃而起道:“怎么样?化缘到银子了吗?”
“幸亏不辱使命。”
他脱下外衣,动容道:“他是我见过的最有格局的人。”
“何以见得?”
“他这次愿意千金散尽来支持我们。”
夏子末大惊,欢呼道:“不会吧?这么够意思?他积攒的银两可比咱们还多。”
“不过他又说了,像毛不易这样的怪人,给银子也未必能笼络到他的心。”
“按你说的,咱们不是非要笼络他,而是相信和支持他去做认为对的事。”
“我也是这么说的,他很是认可,我已经拿到他第一批银票,是不是立刻派人送去东南方?”
“立刻安排吧,毛不易早就想起这个战事,也是之前齐百成到京城要谈的重要议题,他们一定认为现在是战略上的难得机遇,既然咱们已经准备帮他了,就爽快点。”
“他还跟我说了一些蹊跷的事。”
石丘平这时坐到夏子末对面,担忧的说道:“他在青州的眼线传回来一些消息,说是青州城里最近一个月涌现了很多外地人,不少好像还是买卖人,这些人大肆采购,搞得城内物价飙升,物质短缺。”
夏子末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不会是想让咱们千里迢迢到那边做生意吧?贩运大米过去?”
石丘平摇头,“涌进去的这些外地人大部分都是年轻力壮的,他们把采购到的物资运出城,往南边去了。”
“这是什么信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