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藏春眨眨眼,“你找不我不是因为这个吗?”
容晖迟疑道:“我找您……我找您是因为二爷不见了!”
柳藏春“唔”
了一声:“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容晖:“大概……小半个时辰以前。”
柳藏春掐指一算:“那他现在应该已经被狼咬了。”
容晖一愣,架着人跑得更快了。
到了贺兰破那儿,祝神果真是被咬了,两条腿鲜血淋漓,贺兰破正给他把被黏合住的衣裳慢慢撕下来。
按理说这事是非常叫人作痛的,即便是寻常汉子也得咬个干巾再从头上淌几滴大汗下来不可。然而祝神神色平静,甚至到了木讷的地步,两眼直直地看着贺兰破在自己腿上动作,目光却很空洞。
柳藏春撸起袖子,冲旁边看傻的容晖吩咐道:“快。”
容晖脚步先跟上了,脑子过了片刻才转起来:“快,快什么?”
“拿药酒、镊子和剪刀来。”
容晖取了,淬过药酒和火,眼见着柳藏春就要往祝神腿上动手,贺兰破横出一只胳膊:“不上麻沸散?”
柳藏春弯眼一笑,徐徐解释道:“祝老板现在的样子,就是砍他十个头也不会痛的。”
贺兰破摇头,把先前的话换了一种语气:“不。上麻沸散。”
一碗酒送着麻药下去,祝神从睁着眼睛昏迷不醒变成了闭着眼睛昏迷不醒。
柳藏春动作麻利,只是下手相当无情,刀子落在祝神伤口上只重不轻,看熟练程度,想是一贯如此,从不考虑伤者醒后的感受。
容晖在一旁看得肉疼,好不容易挨到他结束,难免埋怨道:“您不是白杖法师吗,就非得用普通人的法子一五一十地开刀,不能动动念力什么的,好叫二爷少吃些苦。”
柳藏春洗过了手,一边慢吞吞擦拭,一边笑眯眯喊道:“小容啊……”
容晖嘟嘟囔囔:“做什么?”
柳藏春:“你懂个屁。”
容晖:……
“白杖法师,是所有法师中最无用的一个。”
柳藏春一边走到床边坐下给祝神把脉,一边说道,“既无青杖的野心,又无红杖的战力,只是比起寻常医者而言,多了一点天赋,再多一点责任€€€€寻常医者医寻常人,白杖法师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可以医治法师的能力罢了。否则法师念力受损,谁去医呢?”
容晖似懂非懂:“那二爷他……”
柳藏春微微仰头闭着眼睛把了会儿脉:“祝老板,念力外化€€€€嗯?蝴蝶?倒是好看€€€€所受之伤也在肉体上,他如今整个人和普通人没有区别,唔,不,比普通人差一些。所以治他,也就用普通人的法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