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她一起到处走走,毕竟明天就要回去了。
当然,我还想问,她是否会跟自己一起坐火车回去。
我认为,她完全能找到一个理由跟我一起坐火车回去。
我们还是沿着市区的主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她想去“建良糕点”
买满天星蛋糕,我们才有了一个目的地。
那家店铺落在市中心的一处街角,而紧挨着的诗一个凹下去的谷地广场。我们也必须先要穿过这个广场才能过去。
她告诉我每年只要来这个地方,她一定要去一次“建良糕点”
。
广场比较宽阔,一共有五十七磴台阶,晌午的时候,白色的石壁正被阳光晒得烫。
她突然心血来潮,要我背着她下去。
尽管是往下走,不太耗费力气。但走到底端,我已经涨得满脸通红,像是被炭火烤过一样。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直射下来的日光还是背上稍显体重的她。总之,汗水浸透衣背,清晰可见。
苏冰说她怕热,所以取了这个名字,但是这个名字也没把它压下去。
确实如此,在来的路上她一直打着一把太阳伞,而且尽量走在树荫处。然而,此刻她也一脸汗涔涔的。
不过,晶莹剔透的汗珠落在她长长的眼睫毛上,折射出更耀眼的光芒,像电视剧里永远也不会老去的青春一样。
我莫名地开心,激动。
返回的路上,她让我打着伞,然后一边走一边吃。不过也才走不到十分钟,她爸爸便打电话过来叫她快点儿回去,收拾收拾东西,顺便见见他的兄弟们。
我微笑着送她到公交站台,望着她走进车子并在窗口向我招手,然后呆呆地目送高大的公交车消失在拐角处。那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被快涌上来的落寞代替。
“对了,我刚在外面给你打包了一份大份的油泼面,你现在快趁热吃了吧。我再去烧点儿热水,待会儿你把药赶紧吃了。”
望着她拎着烧水壶缓缓走出房间,我的眼角湿润起来。
我不再去思考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有很多时刻让我寒冷,可有一刻巨大的温暖,就够了。每一个人,都是复杂的。正如林徽因所说“你若拥我入怀,疼我入骨,我愿意蒙上双眼,不去分辨你是人是鬼”
。
也许有一刻我真的累了,并没有这般爱你,是世俗催促着,是命运纠缠着,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不是简单的需要。
—6辰安
也许她只是有时爱我,但为了这,我也愿意全力以赴。
出来的时候,正好下午一点。尽管阳光刺眼,但是因为海拔的缘故,并没有灼热感。
我们绕着神南古巷一直走,直到又有人打来电话,说她爸有事找她,然后我们又折回到坐公交的地方。
我有预感那个人是她口中的她,但我没有问,或者说我没敢问。
她回去以后,我也没再逗留。回到宾馆,倒头就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落日熔金,洒在玻璃窗子上,折射出单薄又绚烂的光束,对面的河水也漂着殷红色的碎金。
我站起身来望着窗外,望着远处不太密集的建筑群,心里不可名状。
此刻应该是欢喜而幸福的,但我的心情总是淡淡的,淡淡地飘着,总是固执地不肯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