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琢磨了琢磨,笑着说:“免得溜须拍马没找对点子。”
有些话落在明面上,总比猜来猜去的?好。
弥赛尔教授这?才?回过?神。
他?不喜欢旧事重提,尤其是未解决的?旧事,偏偏眼前这?位柏布斯家的?雌虫的?态度却无可指摘,问?:“你从哪里?知道的??”
“并非刻意打听,也只是碰巧。”
奥兰德替魏邈剥开一颗西柚,恭敬地垂下眼,语调轻缓地道,“布曼家族这?些年鲜少活跃,也没有后继的?继承者,难免会有些风声透出来……您放心,这?件事情知晓的?晚辈屈指可数。”
当?初弥赛尔·布曼从家族继承者的?位置退下来之后,便被要求成为家族联姻的?对象。
为此,这?位前途无量的?雌虫不惜丧失了一条健康的?腿,作为抗拒的?代价,名义上脱离了家族,直至现在依然没有成婚。
要知道,达成这?样的?后果,除非是重复性的?、不可逆的?破坏,雌虫的?体质可以完全地再生,哪怕是断肢,都有完好无损地再次生长的?可能?。
一次还?不够,至少需要复数次的?折磨。
像是采石场里?,敲碎山里?的?岩石一样,一次又一次,敲碎最坚硬的?膝盖。
这?已?经是上一代的?事情。
魏邈顿了顿,笼统地听懂了个大概,听奥兰德说:“有些事该过?去了,那位幕后主使,您想见见吗?”
弥赛尔教授眯起眼,沉默了半晌,须臾又笑了起来。
“这?也是溜须拍马吗?”
他?问?。
“也许是的?。”
奥兰德露出微笑,回复道,“但同样出于一位晚辈对您的?敬仰,您在学?界一向享誉盛名。”
·
回程的?路上,魏邈没有说话,奥兰德的?手冰凉一片,即使在炎热的?气温里?,依然是如此。
奥兰德道:“我以为您会问?我有关弥赛尔教授的?事。”
“那是教授的?私事。”
魏邈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你刚刚何必那样。”
咄咄逼虫。
奥兰德低下头?,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下次不会了。”
魏邈转过?脸,问?:“还?有下次?”
“……”
“下次就不该让你和他?见面。”
他?不轻不重地说,“牵线搭桥也是个技术活。”
奥兰德看了魏邈半晌,陡然问:“利用完了就扔吗?”
“从哪学的词儿?”
魏邈轻轻摸过?奥兰德的?脸颊,笑了声,“概括得这?么?精准?”
莹白的?浪涛铺面而来,空气里?是海边特有的?腥咸味道。
奥兰德突然就不说话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脾气是从何而来,明明只是想多看看魏邈,然而看到对方如此心平气和的?神色,便觉得骨髓里都透着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