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一个聪明人,但绝对不是一个傻子,知道谁能给她撑腰。能真心给她撑腰的只有邴温故一个,现在邴温故把邴三郎夫妻赶了出去,严格来讲,邴三郎夫妻都算邴温故的仇人了,她这时候再去看邴温故的仇人,若是叫邴温故知道,心底肯定会对她有想法,以后她在遇到事情,邴温故必然会尽心尽力。
至于邴三郎,跟村中其他外嫁小娘子娘家兄弟没什么不同。邴二娘自然不可能为了他,得罪邴温故。
邴二娘带着人冯家兄弟回了婆家。
姜氏看见几人回来就问道:“你娘家的事情到底怎么处理的,豆腐方子可要回去了?”
这南家做生意还是邴家做生意,对于冯家而言,区别可大了。
冯三郎抢先把事情经过讲了,“方子还是南家的。”
姜氏听的暗暗咋舌,丛氏听的整颗心都被酸水泡了。
当初她就看好邴温故,如果她娘家小娘子跟邴温故成了,这豆腐方子岂不就是她娘家的了,那娘家可就财了。
丛氏后悔,当初不该那么轻易放弃的。
“大郎今日怎么过来了?”
苗氏早起做豆腐,看见家门口联袂走进的自家小哥儿和儿婿,心脏砰砰乱跳。
昨个邴家才爆一场战争,今个一大早儿婿就过来了,是不是要收回方子不给她家用了。
苗氏同南父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焦急和担心。
南父悄悄在心底重重叹口气,算了,自家也经营这么多日这豆腐生意,赚了不少钱,还是他家赚了。
至于把豆腐方子捏在手中不还,继续做这门生意的想法,苗氏跟南父都没有。他们夫妻算不上什么厚道人,但是对自家小哥儿真心真意,做事总要顾虑南锦屏。不能因为一个豆腐方子就坏了自家小哥儿的姻缘。
顾氏藏在院中,都没敢露面。昨个邴家生那么大事,南家不可能不私底下商量应对之策。南家早就定好了,只要今个邴家来人要,他家就不做这门生意了。
虽然早就知道决定,但是顾氏怎可能甘心,她就怕今个面对邴温故夫夫的时候忍不住露出来,便故意藏起来没露面。
不管心里怎样心百转千回,苗氏和南父的脸上都没有带出来,夫妻二人热情一如往昔。
“外头冷,快进屋喝碗热甜水,一会儿叫你们大嫂再做两个好菜,你们两个就留在家里吃朝食。”
苗氏热络地迎接邴温故和南锦屏。
“那就麻烦阿娘了。”
邴温故也没有客气,直接应下来。他都又过来送钱来了,还客气啥。
这自然的态度倒是把苗氏整的一愣,心里七上八下的。要说儿婿是来收回方子的,可是这也太不客气了。要说不是,咋可能,就是她家这么疼锦哥儿,也绝对不可能允许锦哥儿把自家豆腐方子带到邴家。
索性邴温故没让南家人心里打鼓太久,他直接道明来意,“岳父岳母,夫郎跟我说家里只做豆腐,生意太单调了,所以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再教家里两道方子。”
嗯?啊?
南锦屏一脸懵逼,什么,没有啊,他没说这话啊?他觉得家里生意挺好,每天几百文的进项,他高兴的晚上睡觉梦里都在乐。
苗氏、南父和藏在暗中的顾氏以及南家其他人都呆了。
是他们太过焦灼所以出现幻觉了吗,啥叫再教他们两道方子?
“大郎,你说啥,那个岳母没听清?”
苗氏懵圈地问。
“阿娘知道千张和豆腐脑吧。”
邴温故只当没看见众人的表情,自顾自道:“正好这两样,我都知道怎么做,今个一并教给你们二老。”
苗氏和南父终于从懵逼中回过神来,可是仍旧不可置信地瞪着邴温故,好像他现在变成了一个什么很奇怪的东西。
邴温故没时间给南家夫妻消化,更没耐心解释,他们又不是他夫郎。
邴温故起身来到灶前,对南家夫妻道:“岳父岳母,你们仔细看着,千张和豆腐脑很好做,一遍就能学会。”
“嗯嗯。”
当时苗氏没反应过来邴温故这句话的意思,后来再想起,才反应到邴温故这是嫌弃他们苯呢。上次做豆腐,他们一直学不会,邴温故教了他们好几遍。
南家天天做豆腐,每日都要泡大量黄豆,还要磨成浆水,这层浆水需要经过几次过滤才能得到细腻无渣的豆浆。
再将豆浆煮开,撇去浮沫,继续小火煮一小会儿,加入少许盐,增加豆浆的凝固性。
当豆浆温度降下来,一边慢慢搅拌,一边倒入卤水或者醋水,直到出现豆花。
注意,这一步是豆浆凝结成豆腐花的关键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