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说了,不行,不考虑,不答应。”
沈绰忍耐着说。
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很忙,除了原本的工作,还要对接和启德的合作项目,那晚裴廷约说的话,他便没怎么放在心上。
或者说他没有把裴廷约的威胁当真,毕竟那位对外是光鲜正经的大律师,纠缠他似乎没什么必要。
这一个星期裴廷约也确实没找过他,要不是今天对方突然打电话过来,沈绰都快忘了这个事。
“原因呢?”
裴廷约问,“我以为那晚我们俩挺合拍的。”
“没有,没觉得,”
沈绰不肯承认,“你技术太差了。”
“是吗?”
裴廷约倒也不争辩,“你可以给我个机会再试试。”
“没必要,你找别人吧。”
“不想找别人,”
裴廷约对他的提议不感兴趣,“我挺挑的,好不容易碰到个满意的,不打算换人。”
“裴律师,”
沈绰咬重声音,“你是读法律的,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个世上绝大多数的事情并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你打官司也不是说想赢就能赢吧?”
“你如果说这个,”
裴廷约淡道,“我只要上了庭,想赢我总有办法赢,我的个人意志确实能改变一个案子的结果。”
太嚣张了。
沈绰却不信他这一套:“绝对没办法赢的案子,你大概从一开始就不会接吧。”
“沈教授,你还挺有意思的。”
裴廷约的语气,听不出是夸赞还是别的。
“你说得对,绝对没法赢的案子,我当然不会接,我又不是傻子,”
他话锋一转,说回了自己的目的,“同理,对你也是,你要是绝对没可能接受,我确实不会浪费时间纠缠你。”
“你哪里来的自信我会接受你的提议?”
“你又忘了,那晚是你主动来跟我搭讪,”
裴廷约再次提起那一夜,“从头到尾,主动的那个人都是你。”
电话里的声音沉默下来,但没有挂断,裴廷约很有耐性地等,倚房外露台护栏边抽着烟,目光掠过楼下院子里的人。
小夫妻俩停步在影壁前研究上面的浮雕,女人兴奋地伸手去摸:“就这面墙都得好几万吧,老裴可真有钱,还是做律师好啊,能买得起这么好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