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帐子里收拾东西时,靳樨忽然拿着一枚荷包,对愁眉苦脸咬笔杆的漆汩说:“阿七,你看。”
“什么?”
漆汩定睛一看,惊了,“这居然没丢!”
从西亳出来时太匆忙,过年时姬焰做压岁钱给漆汩的荷包不知掉去了哪里,漆汩怎么也没找着,还以为找不回来了,没想到现在又突然出现了,简直莫名其妙,跟闹鬼了似的。
漆汩放下笔,不禁怅然万分地叹了口气。
“打开看看?”
靳樨说。
漆汩思索少顷,轻轻揭开了系带,小小的荷包里倒出数枚银钱,数出来是一个很吉祥的数字,还有……一片小小的铁片,漆汩左看右看,举在眼前,发了会儿呆:“这是什么?”
靳樨皱眉思考片刻,想起什么,一转身,把那个木匣子带出来了。
漆汩明白靳樨的意思,但有点犹豫:“嗯……你确定?”
“试试吧。”
靳樨说,推了推。
漆汩便死马当活马医的,用铁片顺着匣子划拉,忽然一卡,竟真的碰到了缝隙似的,漆汩一喜,眼睛亮起来,喃喃自语:“我的天……”
他一用力,只听轻轻“咔哒”
一声,那火烧不烂、刀砍不开的匣子应声而开。
然后,露出了一块晶莹的、两个拳头大小的一块玉玺。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连玺印上方盘桓的獬豸像都是当年模样,若是靳莽还在,应当能看出这尊獬豸像简直就是当年沙鹿侯府祠堂下翻出来的獬豸像的缩小版。
这是姬家的传世昆仑玉玺。
漆汩完全没想到姬焰给他的压岁钱里竟然掺杂了能打开玉玺宝匣的钥匙,当即呆住,耳际仿佛又响起了姬焰冕冠十二旒相撞的清脆声音。
戢玉留在了龙江关,撤兵之日,丰昌咬着小帕子依依不舍地向他们告别。
戢玉哼了一声,然后戳了戳靳樨:“喂!”
“嗯?”
靳樨淡漠地看他一眼。
戢玉难得扭捏了一下,问:“那啥事的时候进不去该怎么办啊。”
靳樨:“……”
戢玉怒道:“看什么看!”
“看你好笑。”
靳樨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正在说“每年去一次弦桐玩”
的丰昌,赶在戢玉脸皮撑不住要破之前说,“用点滑腻腻的东西,比如油膏香膏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