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攻玉的脖子滚烫。
孟桑呼吸间,灼热的气息无可避免的会洒在他的皮肤上。
“别怕,”
周攻玉深吸口气尽量走的更稳一些,“春风楼的酒里掺了点东西,吹吹冷风过会儿就好了。”
“我说为何刚刚你想要拦我,原来你早就知道。”
孟桑知道缘由也淡定了下来,尽量忽视自己的不适与他搭话,“相公虽然只是一介书生,但是知道的东西是真的多。”
“知道的多些,才不会轻易的中了别人的算计。”
孟桑暗道也是。
寒门学子出头难,有的是人想要把他们打压下去。
“相公缘何一直都迟迟未去考秀才?”
周攻玉满腹才学,却从未下过场,村里也有许多人在背后嘀咕他只是个假读书的花架子。
“前几年因着年纪小不想出风头,后来准备去赶考的时候,备好的银子又不够了。”
这两天家中发生的事情太多,以往总有些模糊的事情也理清了许多。
“现在看来,是家中有人不想让我去考。”
孟桑立刻意会到他说的是谁,心里有些无语。
真不知道她那位便宜公公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明明自私自利,偏偏在家里又能装的很好,蒙骗了家中的所有人。
怎么看都是一部大棋。
要不是听说各方打探的消息都是人确实死了,她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诈死跑路了。
夜色静谧。
唯有靴子踩在雪上的‘沙沙’声。
夫妻二人都不想让这气氛一直安静,你一言我一语的一直聊到了家中才止住话题。
洗漱完毕一夜无话。
孟桑第二日歇够了醒过来,刚走出房门,怀清便雀跃着跑到了她的面前,殷勤的在她的面盆里添上热水,“嫂嫂,你听说了吗?”
孟桑嘴里含着昨日刚添置的牙刷,摇了摇头认真洗漱。
“钱三爷,镇上的那个钱三爷昨儿夜里不知为何被家中养的狼狗咬伤了,听说伤的极重,满身是血,现在一直在家中躺着不能动弹呢。”
孟桑在心里呦吼一声,不紧不慢地吐掉嘴里的水,“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
“刚刚长兄回来说的。”
“长兄还说,姐姐的婚事很快就可以取消了。”
“嫂嫂,姐姐真的不会被逼着嫁到钱家了对吗?”
孟桑擦干净手上的水迹揉了把怀清的头发,“什么时候连你长兄都不相信了,放心吧。”
他们已经布好了局,不怕钱家一直死咬着不放
家中的朝食依旧简单,秦氏一直小心翼翼的觑着孟桑的脸色,生怕她露出一丝不耐。
等见到孟桑叹了口气将碗放下时,秦氏急忙开口,“这些吃食可是不对桑桑的胃口?”
“今日家中会有些进项,夕食我做些好吃的给桑桑好好补补身子。”
孟桑看了一眼怀月心疼的表情,失笑开口,“家中确实是缺银子,但娘身上的东西还是留着的好,不能再让您当东西了。”
说是进项,还不是秦氏卖了自己的东西添补。
孟桑做不出来因为一口吃的逼婆母变卖东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