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怀礼又喝了口汤。
别说,赵忻恣这个汤熬的确实不错。
他咽下嘴巴里的骨头汤,语气闷闷的说:“可是哥哥……”
闻言,赵忻恣抬眸看了看路季则,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开口问余怀礼:“小梨,你说的哥哥……是指那个姓路的还是指余惘失?”
余怀礼并没有回答赵忻恣的话,他又慢悠悠的喝了口汤,轻轻咬了咬勺子,眼神慢慢流露出来了几分困惑:“可是哥哥他们为什么会打架呢?”
赵忻恣想到刚刚的场面,心里一时之间冒出来了火气。
余惘失竟然那么不要脸,在随时会有人进来的办公室,竟然给余怀礼口。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人?
赵忻恣重重地咬了下一下舌尖,才按捺住了自己心里迅蔓延的、蠢蠢欲动的阴暗,他的嘴唇动了动。
但是余怀礼没有在意赵忻恣的欲言又止,他想了想,自顾自的说,“……是因为我和哥哥做的游戏吗?”
赵忻恣垂眸,久久的凝视着余怀礼,他突然意识到,余怀礼现在已经会主动去思考了。
但他转念又想,余怀礼并不是现在才懂得思考的。
前段时间,自己教余怀礼认识那些字,夜晚给他去读故事书的时候,余怀礼就已经会问他写的那些字,自己读的那些书是什么意思了。
他有预感,余怀礼的智商或许马上就会恢复了。
傻傻的、笨笨的余怀礼他很喜欢,但是聪明的、狡黠的余怀礼他同样心生喜爱。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赵忻恣对这个即将到来的事实莫名感到了焦虑。
“小赵哥哥。”
余怀礼又出声打断了赵忻恣心里窜头的不安,他抬眸与赵忻恣对视,嘴里慢吞吞的问:“是因为这样吗?”
那样?
赵忻恣反应了两秒才明白余怀礼嘴里的“这样”
是指余惘失给他口被路季则看到的这件事。
他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微微皱着眉,斟酌着该怎么和余怀礼解释的时候,余怀礼轻轻放下了勺子。
他起身,上前随便拉住了一个人的胳膊。
路季则转过头,狠戾的表情在看到余怀礼时空白了一秒,然后骤然松懈了下来。
他顿时伸手握住了余怀礼的手腕,哑声说:“余怀礼,跟我走,你不能再跟余惘失这变态在一起了。”
余惘失扫了一眼路季则与余怀礼接触的手,胳膊上顿时青筋暴起,他死死的攥着拳头,从牙缝里挤出来了几个字:“路季则,放开他。”
话音还未落下,他又攥住了余怀礼的另一条胳膊。
看着并没有反驳路季则的话的余怀礼,余惘失声音很低,就像是祈求一般:“宝宝,我们不要和路季则玩好不好?不要跟他走。”
余怀礼转头与余惘失对视了一眼,他觉得余惘失更想说的可能是“不要抛弃我”
。
路季则瞪了眼余惘失,垂眸看着余怀礼有些困惑的神情,皱着眉说:“余怀礼、弟弟。我告诉说,余惘失刚刚是在用嘴猥亵你,这是不对的,这不是一个哥哥该做的!”
余怀礼啊了一声,他看了看路季则,又看了看余惘失:“季则哥哥,猥亵是什么意思?”
听到余怀礼对他的称呼,路季则愣了下,他的眸子顿时亮了起来,声音微微颤抖:“你……记起哥哥了?猥亵就是——”
“能不能别这么犯贱?”
听到路季则的这话,余惘失的胸膛起伏了两下,他脸色阴沉沉的盯着路季则,冷嗤了声说,“余怀礼是余,他是我的弟弟。”
路季则的话被打断,他眯了眯眼睛,慢悠悠的笑了起来。
上下打量了一眼余惘失,路季则哈了一声说:“余怀礼原本该姓余吗?你……闫罔市,难道你姓余吗?你们是哪门子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