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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馒头的故事(第2页)

西京的天气邪乎,白天热了不算,晚上来个天热气闷之续集,一天二十四小时几乎没有温差,学生公寓又是几栋楼站队列似的一个挨一个,前堵后挡,密不透风,半夜了天空的热气还没消散,水泥地面的热气又上来了,蒸笼一样,身上的汗就没干过,还睡觉?醒着都难受。昨晚我进水房冲凉四五回,恨不得把自己泡凉水里,两点多了我还大睁着眼睛,就不清楚自己几点睡过去的。早上要不是尹子奇从上铺下来动静大,摇醒了我,我根本起不了床,这会儿仍迷迷糊糊犯困,哪有时间去吃早点。

付捷笑咪咪从桌厢里拿出一个馒头,用餐巾纸仔细包着,轻轻放我面前,说道:“早餐多买了一个没吃完,给你吃吧。”

我确实饿了,再不拒绝,一把拿过来,看是一个油炸馒头,金灿灿的更加勾起了我的食欲,径直往嘴里塞,吃两口想起没有感谢人家呢,笑了一笑,却说道:“是我自作多情啊,我还心想是专门买给我的,原来是吃剩下的,有个相声段子怎么说的,从猫嘴里还是小狗嘴里夺下的……”

付捷“嘻嘻”

一笑,没有说话。廖远却隔着她,朝我白了一眼,低声说道:“真的是自作多情,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油炸馒头堵不住你那张臭嘴。”

我赧颜一笑,吧唧着嘴巴,说道:“要是有茶喝就更舒服了。”

付捷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杯开水,白嫩纤细的小手举着杯子在我眼前晃了晃,故意逗我嘴渴,一副娇媚神气样儿。我没注意她是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反正不是桌厢。我笑道:“难道你会变戏法?”

不再客气,端过来就喝,我美美的享受解决了肚子饿的舒适惬意,大大的打了一个饱嗝。

柳春晓老师讲过,得意可以,但不可忘形,就在我和付捷眉来眼去之际,没注意到有一双幽灵般的眼睛,注视我们已经很久了,从那双眼睛中喷出了愤怒的、失落的、嫉妒的……一切的火焰。我说的我们,其实就我和付捷两个,廖远自然不在此之列。幸亏我是个敏锐性不敏锐的人,要不然会被那熊熊火焰燃烧了。我喝完了水,啧啧舌,尝到那杯水中加了蜂蜜橘梗,油炸馒头就蜂蜜水,很营养的一顿早餐。付捷去打水,开水房就在楼道那一边,我想明天可以带个杯子来。付捷回来,竟也在那杯子里喝水,哦,有点问题了,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饿急渴急了忘了那杯子是她的。我们家里人,除了父亲有自己专用的杯子外,我和母亲、紫嫣混着杯子喝水,没有分开,随便拿起一个杯子,不管是谁的都喝。习惯成自然,刚才竟忘记了,拿起付捷的杯子喝水,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我有点不好意思,抓过杯子,对付捷说道:“对不起,忘了,这个杯子送给我吧,我给你另买一个新的。”

付捷嫣然一笑,说道:“没关系的。”

廖远又插话道:“就不怕他有什么病?”

我呵呵一笑,说自己身体健康的很,廖远一脸不屑,挑逗似的扬了扬眼皮子。可见她不漂亮是有原因的,首先她心底不善良。老天还是很公正的,给你一副漂亮的皮囊,必定给你一颗善良的心,如果你不善良,那你一定不漂亮,甚至是丑恶的。可憎之人,必有可憎之处嘛。

付捷被她逗得“咯咯”

的笑,惹得众人回头向这边张望。

廖远也忍不住“噗嗤”

一声笑,胳膊肘捅捅付捷,然后轻轻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看什么,我随着她示意的方向看过去,齐树柏眼色阴沉沉盯着我们,我的目光过去,他的目光过来,隔空四目相对,火星四溅。我打了个哆嗦,再看他,已转过脸去了。

付捷瞥我一眼,咧嘴一笑,脸色淡淡的红了。

她的牙齿真好看,米粒儿似的。

辅导员重申了几条纪律,责成我监督执行。

大学,大规矩啊。

然后一个教授进来讲课。

但是,大学教授讲课没规矩,这是我大学里上第一堂课的重大发现。

教授的讲义我书本上根本没找到,他讲的内容书本里有一句没一句,一会儿讲前面,一会儿又跑后面去了,滔滔不绝两个小时,教授讲得汗如雨下,我听得云山雾罩,不得要领。第一节课,我只带两只耳朵来听,没带笔记本,所以没法做笔记。原想象大学上课跟高中差不多,书本上画几笔回去再细看深读,没想到大学课时这么长,讲那么多,经济管理我本来就陌生,一大堆专业术语,哪能记得住?讲到后来,我就瞌睡了,两手撑着脑袋犯迷糊,似梦非梦之际,付捷桌底下踢我一脚,我一个激灵,猛然醒过来,睁眼看时,原来教授宣布中场休息十五分钟,我向她报以微笑,说瞌睡死了。她伏桌上伸个懒腰,身姿如晨荷,我咽了一口口水。她说赶快去凉水洗把脸清醒清醒吧,我说这办法好,起身出了教室。

幸亏教室距离宿舍不远,跑步过去,水龙头上浇了几分钟脑袋,才洗罢,头上就开始冒蒸汽,想哪天干脆去理个光头算了。赶紧跑回宿舍找了笔记本回教室,还没开始上课,教授在楼道里来回踱步吸烟,瞥见他那手指头,拇指食指烟火熏得焦黄了,想这知识分子真不好当,他的烟瘾估计在父亲之上。

回来时路过一家小卖部,顺道买了两瓶冰镇可乐,到教室门口发现自己来迟一步,齐树柏已经坐到了我的位置上,跟付捷廖远聊得热火朝天,说什么了逗得两个女生不停的笑。我不好过去了,楼道里跟教授聊起天来。原来教授和蔼可亲,并不是想象中那种一副高深莫测、正襟危坐的模样。教授说他是北京人,六五年到西北工作,我胡乱算计,他至少在解放初期出生,那面容却显得年轻,一头头发黑黝黝的,教授笑道:“我是日本投降一年出生的,快五十岁了,头发已雪白如霜。”

他说着伸手摸一把头发,笑道:“全白了,染的。”

我一笑,说道:“呵呵,真看不出来,您跟我站一块儿,有人准说你是我哥哥。”

教授“哈哈”

大笑,神情极为愉快。我这马屁拍得响亮。

教室里同学们也在高谈阔论,刚开学,大家并不熟悉,但年轻人的优点是不受拘束,一个个高声炫耀各自家乡的美丽。廖远人精眼尖,已瞧见我手中的饮料,笑呵呵招手索要,教授一笑,说了声“进去吧”

。我进教室两瓶可乐全给了廖远,她塞给付捷一瓶,自己留下一瓶,麻利的两把拧开瓶盖,一口气灌下了半瓶,她喝水酷似牛饮,真够豪爽的,我就想起青藏高原上的野牦牛,和她一样,带着高原的雄风。付捷接过可乐,顺手塞进了桌厢,齐树柏伸手要,说自己渴了,“你不喝我喝吧。”

付捷一笑没接他话茬,廖远瞠目喊道:“渴了旁边就是水房,水龙头上喝去。”

我掩口一笑,更加佩服她不已,这句话解气。齐树柏脸红红的瞅我一眼,我忙扭头躲开他的目光。

教授站门口发一声感慨:“年轻了就是好啊,连追女孩子斗气都那么朝气蓬勃,招人喜欢。”

那可乐其实我是买给付捷和自己的,不是小家子气不给廖远买,关键是把她给忘了,好在结局还算圆满,虽然我没喝上,她那一个“要”

,帮我解了齐树柏之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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