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这么一个人待着,不怕哪天待孤僻了啊。”
杨启帆深知他群居动物的本性。
“我看着像孤僻的人吗。”
贺宇航笑,这词最近实在有些高频,“谁孤僻都不能是我孤僻。”
说到这杨启帆想起来,“你跟之前那个学长怎么样了,后来没听你提了。”
他突然问,又说:“这回也没带我见见你朋友什么的。”
贺宇航正吃荔枝呢,闻言一口糖水齁着,低头咳了起来,杨启帆忙抽了两张纸巾给他,“我这问题这么刺激你么。”
“没联系了。”
贺宇航摆摆手,接他的话,“他好像……快毕业了吧。”
“那你现在跟谁关系好点?”
贺宇航不想承认自己到这阶段了还是没什么朋友,“最近认识个叫关博的,还有魏涛,不过他忙着谈恋爱呢,不太顾得上我。”
“你怎么没谈一个?”
杨启帆看他。
陈玥的事贺宇航跟他提过一嘴,没细说,他含糊道:“没遇上合适的。”
“我就说你眼光高吧,嘴上说着谁都行,其实谁都不行。”
“没有谁都不行。”
贺宇航替自己辩解,他起身收拾,把吃剩下的果皮扔去厨房。
杨启帆不提还好,一提,贺宇航不可抑制地又想到了应蔚闻,距离那天……已经过去快两个星期了,应蔚闻留在他这的外套,贺宇航一直没还回去。
那天早上醒来应蔚闻已经走了,贺宇航躺在床上,久久不愿意起来,不仅是因为宿醉后的头痛,他……有点接受不了,或者说不敢面对。
他当然可以把这一切归结为酒精的刺激,但贺宇航知道不完全是。
他去应蔚闻宿舍等了他一下午不是,从车上下来又返回去不是,在楼下的时候,突然朝他凑过去,借此试探应蔚闻的反应不是,那些都不是一气之下的冲动,他想过,想了很久。
而正是因为他都知道,所以才接受不了,应蔚闻那天之后没来找过他,只在当天早上贺宇航醒之前,给他留了条消息,说外套落在他家了,让他有时间送回去。
这其实就是个台阶,贺宇航要是去了,代表他想清楚了,承认他们那天晚上的种种与酒精无关,而如果他没去……贺宇航真的没去,应蔚闻的外套他洗干净了,现在就在他衣柜里挂着。
被弄脏的外套,应蔚闻提出来要他还,贺宇航当然清楚这里面的指向性,他俩那天又亲又抱,纠缠在一起的画面这段时间反复在他脑海中回想,有两天他几乎想到睡不着觉。
贺宇航清楚地记得他们抚摸过彼此身上时留下的触感,唇舌交%缠的气息,以及应蔚闻从他肚子一路按下去,紧握住他身下的那种隐秘晦涩,仿佛游离于现实之外的窒息感觉。
他们并没有做到最后,但又什么都做了,期间应蔚闻没跟他说任何话,贺宇航也开不了口,两人在沉默中纠缠,唯余对彼此的索取,所以直到最后,贺宇航也还是不知道,应蔚闻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
他有男朋友吗,或者女朋友,应蔚闻似乎也没有兴趣跟他交代什么,他们做得不明不白。
“倒个垃圾半天不见你人,躲这儿想什么呢。”
杨启帆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贺宇航被吓了一跳,盘子里的果皮这一下才算是出溜到垃圾桶里。
杨启帆皱眉,“你怎么了?”
“没什么,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