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清亭說:「你們覺得尤……她做的對嗎?」
其他朋友沒有發表意見,神情複雜,蘇沁溪身為尤燼的朋友眉頭皺得能夾死蚊蟲,就尤燼抬眸看她,唇角咧出個笑,很寵溺地看著她,「你說對,我就永遠站在你這邊。」
「那肯定是她的不對。」度清亭說:「我小時候就覺得那樣的人不能結婚,不能當老婆。」
「怎麼說?」
「我當她老婆被家暴,她要是當媽,孩子容易被打死。」度清亭想也就是自己皮糙肉厚,抗揍。
「哦,是嗎。」尤燼笑。
蘇沁溪也笑,「呵呵。」
關於小時候,尤燼這裡還有另一個版本。
度清亭小時候戰五渣,被人打了又喜歡齜牙必報,每天咬著牙一看到對方出現就跑去跟人打架,因為臉盲次次挑釁錯人次次挨打,挨打完還理直氣壯說:「打的就是你!下次見你還打!」
於是下次見面,又打錯人,又挨了打。
只有尤燼出面訓她,她才能收手。
度清亭跟尤燼雖然住的近,但歲數差的大,基本不在一起玩,她三四歲的時候才正式跟尤燼熟稔。
那會度清亭剛上學,背個書包興沖沖跑她身邊打招呼,說:「哇,你好好看,你叫什麼名字啊,交個朋友吧。」
尤燼穿著學生制服,看她一眼,穿那種白色的蓬蓬公主紗裙,說:「漂亮的是你吧。」
再後來,每天早上等校公交,度清亭都背個小書包跑過來,「哇哇哇,你好漂亮好漂亮啊,你叫什麼名字啊。」
尤燼:「尤燼。」
再再再後來,度清亭又背個包,「你好漂亮好可愛啊,叫什麼名字啊。」
尤燼:「尤燼。」
再再再再後來。
尤燼:「……尤燼。」
「度清亭,你是不是瞎。」
度清亭哇一聲哭了,兩個眼睛只放水,「尤燼你是不是討厭我?」
這樣小時候重度臉盲患者度清亭終於記住了她,只是度清亭傷心的是每天一起等車的那麼多美女姐姐都不見了,只剩下一個穿制服的臭臉尤燼。
蘇沁溪看著尤燼。
眼神:都這麼恨你了,為什麼認不出來你?
尤燼合上眸子,
她再睜開眸子看度清亭,再看向玻璃缸那截香菸,煙已經滅了,她捏著菸蒂又狠狠揉了兩下。香菸被捻得七零八落,她彈了下手指。
想說什麼?為什麼呢?
一切都在這一根煙中。
尤燼坐回去,深深吐出一口氣。
她微微一笑,看向度清亭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