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其他修习武艺的暴脾气小姑娘早就啐戚凌波一脸了,不过蔡昭肯定不会。她自小立志成为落英镇七十二家商铺总监管,做买卖的嘛,自然是和气生财,看破不揭破咯。
——当下蔡昭营业出满脸宾至如归的笑容,十分配合戚大小姐的说辞。
戚凌波:“说起来,家母与蔡女侠也是几十年的交情了。唉,三年前乍闻斯人已逝,家母不知有多伤心,饭也吃不下,药也不愿喝,险些一病不起,这才没去吊唁令姑母的。”
蔡昭:“瞧师姐说的。以两位长辈如山高如海深的交情,若不是令堂病的起不来了,哪能不来落英谷啊,这我怎能不知。”
戚凌波(是不是她太敏感了,觉得被内涵了):“家母生来体弱,十二岁那年去佩琼山庄求医,便与蔡女侠结下了深情厚谊。家母常说啊,蔡女侠自小就是仁义为怀,豪侠任气,没有人不夸的。家母武艺低微,好多次都亏了蔡女侠援手,如今才能好好站在这儿呢。”
蔡昭:“我姑姑十岁拜入佩琼山掌周老庄主座下,虽说庄上也有旁的小姊妹,可她们谁也没有令堂机灵乖巧善解人意,特别特别投我姑姑的缘。家母曾说过,那年小姊妹们遇上凶险,令堂差点落入魔教一个天什么长老的大弟子之手,硬是逼的我姑姑几日之内自创出几招擒龙手来,方才解了危难——这可是过命的交情啊!”
戚凌波(再次觉得被内涵了):“……昭昭妹妹说的一点不错。其实我娘与你姑姑年少时也是拌过嘴的,可后来还不是有了过命的交情,可见小时候斗气使性的事都是不作数的,呵呵,呵呵。”
蔡昭:“戚师姐说的一点也不错!小时候不但拌拌嘴吵吵架不算什么,便是互相丢些小小玩意啥的也都是闹着玩的,谁都不能往心里去啊。”
戚凌波笑的脸皮都僵了:“……正是正是。”
——娘啊,说客套话拉拢小姊妹好累啊!
两个女孩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水乳交融情投意合,简直下一刻就是换钗结拜了,不过她俩忘了此处还有第三个人。忽然屋里响起不合时宜的呵呵两声,短促,冷漠。
戚蔡二女一齐扭头去看声之处。
“蔡师妹能屈能伸,真英豪也。”
常宁淡淡讥讽,然后一指戚凌波,“适才她还骂你小贱人,你也不往心里去了?”
蔡昭微笑道:“口角小事罢了,何必挂怀。”
戚凌波松了口气。
“适才她还想以多欺少,先打你一顿再说,你也算了?”
常宁又道。
蔡昭无奈道:“这不是没打成么。就算打了,他们也打不过我。”
“对对对,师妹说的是!”
戚凌波紧张的讪笑。
“若是打得过呢,若是将你痛打一顿呢。”
常宁不肯松口。
“就算打得过,就算痛打我一顿,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六派之内的事,揭过就算了嘛。”
蔡昭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想‘怎么可能,事后非得把欺负过自己的人一一打爆狗头才是’。
戚凌波适时大赞:“师妹气度宏大,真侠士风范也!”
“好说好说,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
蔡昭也适时捧哏,气氛融洽。
“若是有人辱骂令姑姑蔡女侠呢?”
常宁忽道。
蔡昭神色一冷。
“若是有人骂蔡女侠是‘拖拖拉拉十几年才死的贱人’呢。”
常宁语气沉静,长睫低垂,“昭昭师妹也觉得是口角小事,不必挂怀么?”
戚凌波一下跳起来,指着常宁的鼻子大吼:“你不要胡说八道!……蔡师妹别听他的,他对我心怀怨气,这是挑拨离间呢!”
……
戚凌波一下跳起来,指着常宁的鼻子大吼:“你不要胡说八道!……蔡师妹别听他的,他对我心怀怨气,这是挑拨离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