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下去什么?”
刘邦豁然站立,怒视樊哙,厉声呵斥,“你说寡人抢了什么?”
“抢了太子的诗!”
刘邦正为这事闹心,樊哙又来戳他的肺管子,刘邦岂能不怒!伸手胡乱抓起东西,就要往樊哙身上砸过去。
幸好这次来的人多,王陵、曹参急忙拦住他,灌婴和夏侯婴又给樊哙使眼色,这种时候要讲技巧,不能蛮干。
费了好大劲儿,才让刘邦坐下。
“陛下,臣等过来,是想问一件事。”
曹参看了看刘邦的脸色,才躬身道:“您可听过江山永固兮乐尧汤这一句?”
“没有!”
刘邦哼道:“这是谁写的,狗屁不通!”
群臣互相看了看,都是一副“果然如此”
的表情。
你抢也好,偷也好,好歹偷全了啊!
还差一句算什么事!
这不是坐实了此诗是太子所写吗!
樊哙等人就要直接质问,曹参却是摆了摆手,让他们稍安勿躁。
然后他才说道:“陛下,臣虽然在赵地,却也听说,太子的陈情信写得极好,连项羽都不得不放了皇后。还有,太子会做诗歌,才华盖世。真不愧是陛下之子,就是与众不同啊!”
刘邦哼了一声,“曹参,你别没事总夸那个竖子!他是有点本事,可乃公也不差!不对,是更厉害!你说说,那个大风起兮云飞扬,差在哪里了?”
曹参连忙赔笑,“不差,自然是不差的……陛下的这《大风歌属实厉害。”
刘邦突然眉头一皱,“什么大风歌?朕怎么不知道?”
樊哙、周勃、灌婴等人纷纷摇头,还有人掩面咳嗽。
露馅了吧,还说不是太子做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刘邦自然感觉到了这帮人的怪异,不由得怒火中烧,气哼哼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朕是一国之君,不是牢里的罪犯,伱们这是欺君犯上!”
面对刘邦甩来的大帽子,曹参并不慌张,他深深一躬,“陛下,臣等断然没有别的意思,更不敢审问陛下。只是臣等以为,太子有出息,文采过人,能作诗写文,这是陛下的幸事,也是天下的幸事。毕竟太子是储君,也是未来的天子,大汉圣君辈出,自然国祚绵长,不会重蹈秦国覆辙,这是最大的好事,臣等都十分欢喜。”
刘邦眉头紧皱,“你想说什么?直接说,用不着兜兜转转的!”
曹参深吸口气,缓缓道:“陛下,臣以为您和太子之间,不光是家事,也是国事。陛下父子,乃是天下臣民的表率。理应父慈子孝,让天下人羡慕才对。”
刘邦更加生气,这个曹参,绕来绕去,说了些什么?
“寡人对那個竖子不好?”
刘邦愤然问道。
这时候樊哙终于按捺不住了,嚷嚷道:“陛下,你偷人家太子的诗干什么?”
“你放屁!”
刘邦勃然大怒,伸手去摸斩蛇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