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怪不得呢。”
周舟闻言一愣,随即夸张地比了下自己的腰,“你家奶茶真的很好喝,我最近天天去,都不敢上秤了!”
语气真诚,没有半分瞧不起人的意思。
林初不由抿唇:“谢谢。”
想了想,又问:“申领校牌很麻烦吗?”
刚才班主任说时间不够,只带她领了制服。
“还好啦,主要是制作流程长,要等上一周。”
周舟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和校服一样,南州私高的校牌也是独家款型,设计成烫银徽章的样式,工艺复杂,精致而有代表性。
“咱们学校就喜欢搞这些形式上的东西。”
周舟和林初抱怨,“你看,今天升旗仪式要检查,还得穿大全套,任何一项不符合规范就要扣操行点。”
林初已经注意到了。
除了惯常的格裙与针织衫,操场上的女生统一穿着漆面小皮鞋与深色过膝袜,戴上领结,搭配一件跟格裙同色的外套。
男生则是同款西式制服配领带。
举目望去。
层层叠叠墨绿的浪潮。
林初在辛德瑞拉打工时,便听过私高女生们抱怨学校检查仪容仪表的严苛:从校牌到小皮鞋样样不落,力求每个学生都是可以拿卡尺精确度量的完美标准。
这样走出去才能显示出南州私高与私高学生的特殊。
不过到底是十六七岁的学生,衣着再怎么出挑,天性也大同小异。
教导主任在台上发言,同学们毫无兴趣,在台下自说自话。
“我昨天去做了蛋白护理,看起来怎么样?”
“不错诶,感觉头发顺滑多了。”
“哪家店做的?要预约吗?还是只接待VIP?”
和奶茶店里的闲谈一样,慵懒中透着无聊。
林初听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有用的内容,低头默记起英语单词。
背到第二遍:“啊!”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低呼,“我还以为今天他不来学校呢!”
十分惊喜。
她心念一动,循声抬头。
便看到了主席台上的少年。
一片墨绿中,徐嘉年是最为极致纯粹的黑,穿着短袖,一手插兜,一手拎着个款式简单的黑色书包。
长腿一伸,他半站半靠在台上,姿势非常懒散,骨骼却冷漠凌厉。
教导主任就在旁边,他并不在意,甚至低下头,旁若无人地从书包里掏出手机回消息。
手臂顺势屈起。
肌肉线条流畅而利落。
“徐嘉年!”
话筒开着,整个操场都能听见主任咬牙切齿的声音,“你都迟到了,还在这儿玩手机,是当我瞎了吗?!”
台下骤然哄笑起来。
徐嘉年挑了下眉,手上动作不停,回完消息,随意将手机扔回书包:“抱歉。”
毫无诚恳地认错。
他的嗓音稍哑,很磁沉。
夹杂话筒零星电流声,落在耳膜上微微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