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往之思忖片刻说道:“人家一店小二没理由说谎,对他而言我们只是过路客,若想推脱,大可以随便找个寻常理由,不用和我们扯这么大一段。”
“就是,一寻常百姓,能有什么心思?”
对于这点北魁深表认同,但也生出了几分担忧,“不过照他这么说的话,这碣石村该是碰上‘贵人’了。”
秦疏弦问道:“什么意思?”
北魁脸上露出自以为颇有深意的笑容:“一邻海的渔村既不能种田也种不了桑,不去打渔的话那一村子的人吃什么用什么?”
“你的意思是有人出钱养着这个村子?”
“没错,像我南石船帮这么大的船队每年出航过暹罗,往天竺,一路上的补给都要从沿岸采买,遇上特殊情况也要临时停靠整修。整支船队的补给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渔村就能够解决的,所以这临海一个个补给点那都得帮里出钱供着,不然谁会白白替你干活?”
“不过越东这地界怕是没有你们的点吧?”
“废话,我们船帮从河南道海州出港,到越州才多少路程?用不着。”
“那总是多多益善嘛,海上这大风大浪,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生的!”
“他妈的咒我们船队出海翻船是吧!”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在考虑万一呢?”
两人又要开杠,胡往之赶忙把话头扯了回来:“好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北魁,按你的说法来看这渔村肯定有问题,明天我俩先做点伪装,打扮成行商去探探情况,秦姑娘,你就先和秦师兄在镇上待着吧。”
“为什么?”
北魁反问:“你要一起也行,扮男装,而且你会易容变声吗?”
“不会。”
“那还说个屁。”
“怎么就不行了?非得照你的办法来?”
秦修听了这么久,也实在是憋不住了,开口提醒了一句:“你自己想想,他俩大男人扮作出远门的行脚商人,路上却只带了一个女人?合理吗?”
秦疏弦见状也只好作罢。
“。。。。。。哦,行吧。”
一顿饭的功夫三人把话说开,路上的矛盾也稍稍缓和,三两筷清空桌上已经半凉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