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飞溅,原本平整的石板地上赫然多出一道半尺深浅的沟壑。
雁翎归鞘,宁如风一掌推出,掌风将身前的狼藉尽数扫开,而后看向北魁。
“呵,人家好言相劝,你小子却咄咄逼人。怎么见了我霹雳堂的刀你就又怕了?”
北魁赶忙起身行礼:“可是霹雳堂的宁如风前辈?”
“不错,但在这儿,我是「离门」门主。”
“嘿嘿,都一样,以前姐姐常与我提起你,此番是小弟失礼了!”
“用不着套近乎,反正进了门都得喊我师傅!”
北魁憨笑道:“是宁师傅!”
“啧,北斗妹子怎么就有你这么个怂包弟弟呢?”
宁如风丝毫面子都没给,反手一刀便拍在了北魁的小腿肚上:“躲什么躲?我刚刚这一刀下去还能砍到你不成?看看别人,连身子都没有抖一下。今天才第一天,都给老娘消停点,过去坐下。”
北魁瞪了胡往之一眼后也只能撇过嘴,老老实实地跟着一众弟子坐在了校场的台阶上,揉了揉自己被拍红的小腿肚。
胡往之算是松了口气,躬身行礼。
“见过宁师傅。”
宁如风走过胡往之身侧拍去落在他的肩膀上碎石,思索了半天还是没想起眼前少年的名字,只好问道:“为何只是站着?”
胡往之拱手答道:“阁主交代过,记名弟子入门只能旁听。”
宁如风得知身份,也是反应了过来:“胡往之?白笙与我说起过你的情况。既然如此,我再问你,方才我出刀,你为何不避?”
这话倒是让坐在旁侧的弟子注目,纷纷看向地板上那道触目惊心的沟壑。
方才那一刀要落在人身上,就凭他们的本身,就算是做好准备调动全身气劲以抵御,就算不死,也得落个残疾。
胡往之淡然答道:“「刀兵,杀伐之器也;戮人,必有杀伐之意。」宁师傅出刀只为劝阻,自不会伤人,晚辈说没错吧?”
宁如风喜色露于言表,往年门中的男弟子个个都带着一身的草莽气,今年倒是难得来了个肚子里有点墨水的弟子。
“呵,看来还念过几年书,《兵器总要》背得挺熟。我不管白笙怎么说,「离门」不在乎这些条条框框。你既已入我门下,该教你的东西,一样都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