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楼不断射下的利箭渐止。
似乎是见投降有用,渐渐的,最後十几个负隅顽抗的府兵也丢下了械甲。
陆逢年很快带人控制了室内的局势,将还?活着的叛军绑起来。
几乎同?一时刻,萧挽带着一对死士进入屋内,与?之同?行的还?有崔溟和宋祁两人。
两人领着身着飞鱼服的精锐亲兵,一进屋便拼命寻找虞策之的身影,见帝王完好无损站在舒白身後,两人几乎热泪盈眶。
崔溟双手举过?头顶,恨不得当场敬告三尺神明,「谢天谢地,谢天谢地,主子?没事,我有救了,宋兄,我们有救了!」
宋祁没理会他?,几步迈到虞策之身前,紧张地问:「主子?,您可有受伤。」
虞策之摇头示意自己无碍,视线落在和舒白十指相扣的连接处,感受着她冰凉却富有生机的肌肤,唇微微抿起,不知道在想?什麽。
舒白在死士的簇拥下,拉着她心爱的小皇帝,缓步走到翻倒的案几旁。
她居高?临下睨着跪坐在地上的江齐峦和闻缺,向身边死士使了个眼色,死士便心领神会,上前将两人五花大绑。
「舒白……不,贤侄!」江齐峦语气?急促,慌乱地告饶,「这?一切都是闻缺和霍耀风挑唆,你别怪叔叔,叔叔不想?伤害你。」
闻缺怒不可遏望向江齐峦,想?要说话,却被死士堵住嘴拖了下去。
江齐峦即便被绑着,也平尽全力拱到舒白身前,跪在地上狼狈地看她,「舒白,看在亲戚的情分上,你饶了叔叔这?一次——」
「叔叔。」舒白俯身,用剑柄挑起江齐峦的下巴,眯起眼睛,看他?的眼神和看蝼蚁并没有区别,「你有没有想?过?,为什麽我明知道叔叔在南境根基深厚,却还?是要留着叔叔的人头。」
江齐峦愣住,不可置信望着她。
舒白笑了下,漫不经心道:「我等今日,等了好久,若不是叔叔您,我哪里知道南境众臣,竟然有这?麽多人对我丶对大梁有不臣之心。」
「你……」江齐峦嗓音颤抖,看着舒白时,只觉得她是洪水猛兽。
「好了。」舒白直起身,侧头看向身旁的虞策之,「你有什麽话想?对这?位反贼头头说吗?」
虞策之匆匆瞥了眼江齐峦,视线又粘在舒白身上,「我想?夫人砍下他?的头,送给我。」
舒白哼笑一声,「行。」
「不丶贤侄,不——」
江齐峦的哀嚎声戛然而止。
舒白的剑插入他?的胸膛,见他?的目光逐渐涣散,唇角溢出鲜血,扯了扯唇角,「好叔叔,别怪我,是陛下要你的命,不是我要。」
舒白利落地抽出长剑,用袖口擦拭剑身血槽,抬眼扫视四周,「还?有一个人。」
「在这?里。」萧挽长发高?束,大步走过?来,扭头冲身後的死士摆手。
死士拖着同?样?被绑起来的霍耀风,扔狗一样?扔到舒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