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再惡一點,便是要點了小皇子的睡穴,幹些連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畜牲事。
但他點到即止了。
……
宿時漾早晨起來的時候覺得嘴巴麻麻的,有點兒疼還有些紅腫,他揉了揉眼睛,尋思著現在的蟲子已經兇殘到這種地步了嗎?
不是都快入冬了麼,現在他哈一口氣都能吐出一團白霧來,那些蟲子真是好生頑強,這種見鬼的天氣都能活下來。
他輕輕碰著嘴巴,從床上爬起來。
身邊的江望塵居然還在睡懶覺,安靜又得體地躺在床的另一邊,睡相好得甚至說是放在棺材直接入土都沒問題。
宿時漾低著頭去看對方,在江望塵的下眼瞼看到了青黑的痕跡,這段時日他肯定忙得都沒什麼時間好好休息,昨天更是找他找到了大半夜,現在才難得躺下來眯上一段時間。
他少見地對此感到愧疚,心虛地不說話,還耐心等著江望塵一覺睡到自然醒。
如此貼心的小皇子是限定版的,這樣的待遇間江望塵都覺得榮幸。
他睜開眼的時候,眸子只恍惚迷離了一瞬,又極快地變得清明起來,看到桌邊懶懶散散坐沒個坐相的小皇子,彎起了眼眸。
「殿下,今日就是薩納爾下葬的時日了。」江望塵梳洗之後提醒他。
宿時漾握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本來就不敢再去想薩納爾了,偏生江望塵還要提醒他,今日好像還是對方的頭七吧?
要嚇死他這個膽小鬼了QaQ
系統吐槽道:【這個世界又跟靈異不沾邊,至於害怕成這樣嗎?】
宿時漾就譴責他:【你懂什麼!有沒有鬼跟我害怕有衝突嗎,不衝突!】
可惜這是他身為大魏和親皇子不得不直面的事,衣裳一換,板凳都還沒坐熱乎,就得身披縞素去國喪了。
要不怎麼說要想俏一身孝呢,宿時漾這一身白衣賽雪欺霜,又有一頭濃雲濕墨般的黑髮,面容是驚人的桃花,只是瞥了一眼,就讓人終生難忘。
他們一直知道來自於大魏的小皇子不僅僅出身不俗,還有著勾魂奪魄的皮相,哪裡能想到即便是在薩納爾的國喪上面,美麗靈透的小皇子也不減容顏,哪怕是有點憔悴,也依然美得讓人心驚。
有些人將目光放在對方身上,就像是被燙到一般,觸之即離。
小皇子身後還跟著他們現在那位任的大夏王,亦步亦趨地緊挨著,沒有要離開的架勢。
他們探究的視線落在二人身上,暗自思忖他們是在何時勾搭上的。
按照他們大夏的規矩,這位小皇子日後就是他們的王后了吧。
父死子繼,不論是哪一任大王都不能拒絕這樣美麗的妻子。
宿時漾還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他現在是貨真價實地在為薩納爾難過。
系統安慰道:【沒關係啦,人生總會分分合合,你們早晚都會分開的,只不過現在換了個形式而已。早點痛苦還能早點抽身出來。】
宿時漾還在那裡噫噫嗚嗚:【壞了,薩納爾他這一走,就再也沒有人能頂在最前面保住我的屁股了啊,其他人對我虎視眈眈,這次是真的要被撅了。】
系統:……
它就不該對這傢伙能有什麼多的期待。
祭奠和喪葬的儀式剛舉行到一半,就發生了一件乎眾人意料的事情——薩仁起兵造反了。
草原上向來都是能者居之,薩敖目前還沒有他父親那樣能夠震懾宵小的強大實力,除了一定會助他的那一派,其他人都還在默默觀望,抵擋起來也很是不走心。
甚至有人還認為宿時漾是引得他們父子相殘,兄弟相爭的妖妃,又不知道從哪聽來薩納爾臨終前的遺言,說要把他拉出去殉葬。
不過說這話的人被薩敖拖出去砍了,半點情面都不留,宿時漾都在心裡嘀咕薩敖這不是坐實了別人的謠言了嗎。
可惜百姓的記憶同樣不差,完全沒有受到那些話的蠱惑,他們又不蠢,知道誰對他們好。
離疫病的事還沒過去多久,他們自然還清清楚楚記得是誰挽救了自己。
歪風邪氣煩擾不到宿時漾,若是有誰想對他不利,是要遭到天下人唾棄的。
宿時漾沒想到當初薩敖給他鋪的路還能有這樣一層好處在,對此百感交集,心情總覺得怪怪的。
他原本以為就在這事兒跟自己沒什麼關係時,薩敖忽然找上了他。
「旁人只道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和親皇子,是薩仁用來造反的筏子。為了堵住悠悠眾口,我會封你為後,再也不讓你受流言蜚語的影響。」
宿時漾就是一整個蚌埠住了,他直接啊出了聲,臉上全是不可置信。
我的老天鵝啊,主角攻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
宿時漾難以理解,他當然不可能答應,還拿出了理由反駁他:「我可是你的母后,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呢?」
「你和父王既沒有舉行婚禮,就連合籍書上都沒有寫你們的姓名,去問問那些人,他們承認你王后的身份麼?」
薩敖唇角高高翹起,死人哪裡斗得過活人,無人再敢同他作對。
「再說了,小皇子是否忘了,我們大夏向來都是父死子繼的傳統,不論是從哪方面來講,你都合該是我的人。」
「我可以和你共享一切,權勢,財富,我不會有別的女人,會同你一起撫育抱養來的孩子。哪怕我死了,兄終弟及,薩仁也會好好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