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心知就算薩仁能力再大,也大不過現在身為大夏王的薩敖,他就算是把宿時漾藏起來,也沒時間給運走,只需要趁著這個不短的時間找到就可以了。
蘭烈也是在被盤問的時候才得知他那位好表弟幹了什麼事,他當場就被氣得笑出聲來,都懶得再罵對方究竟是干出來些什麼蠢事了。
男人揉著太陽穴,也知道此事必然不能善了,他眼中滑過一抹精光,冷著臉對盤問的江望塵道:「我並不知道小皇子現今在哪,要是搜查的話也請便。」
江望塵當然不會輕信他的話,抱拳道:「得罪了。」
蘭烈老神在在地看著他們搜尋,臉上沒有絲毫被拂了面子的不悅,他單手撐著下巴,神情難辨。
江望塵帶著人將他這兒仔仔細細里里外外都搜遍了,連犄角旮旯都不放過,也沒發現密道之類的。
想來人也不會藏在蘭烈這兒,對方的心思半點不比他們的少,薩仁也不一定能放心對方,他究竟想的什麼也就只有自己心裡清楚了。
現在就只能寄希望於薩敖,希望他現在身為大夏王,不要太無能才是。
江望塵一無所獲地離開,眼中閃著冷冽的寒光,連背影都透著一絲蕭瑟和凝重。
蘭烈目送他離去,嘴角翹起譏諷的弧度——這就是失敗者,什麼也得不到,什麼也留不住。
話是如此,他也不能坐以待斃,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薩仁那個連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帶著小皇子離開。
他在王庭得不到小皇子,難不成到了薩仁那兒就能得到對方了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可能。
蘭烈湛藍的眼珠微冷,思索片刻後便吩咐手底下的人:「來人,筆墨伺候。」
……
宿時漾直起身的時候就覺得脖子好酸好痛,他就知道自己身上很有可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氣得簡直想把薩仁這小子拉出來暴捶一頓。
他揉著酸澀的脖子睜開眼,剛抬頭就看見薩仁仰躺在鋪著棕紅毛毯的榻上,單手支起腦袋,用冷沉的藍色眼珠望著他。
宿時漾縮了縮自己的脖子,他承認,剛剛自己的想法確實天真了點,他現在不就認清現實了嗎?
「脖子還很酸?」薩仁的聲音也不似往常那般甜蜜柔軟,是這個時期少年慣有的清朗純粹。
沒等宿時漾做出反應,他就一把將人拉進自己的懷裡,不輕不重地揉捏起脖子來。
還別說,這個力道倒是真挺合適的,至少被他那麼輕輕揉捏著,脖子似乎真的沒有那麼難受了。
宿時漾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對方,而薩仁就算看見了,也只當沒發現他的這點小心思。
薩仁臉色並沒有太陰沉,神情瞧著也還算淡然。
宿時漾便大起膽子提出自己的疑惑:「你要帶我去哪?」
薩仁沒有要隱瞞他的意思,不假思索地說:「去我母族的聖山。」
宿時漾這才驚覺他們躺著的地方在震動,原來是坐在馬車上,許是用了點不知名的小把戲,躺在上面震感竟然不是特別強,但搖晃還是存在的。
「你帶我去那裡做什麼?」宿時漾想破頭都想不明白。
他記得這小孩不是最討厭他了嗎,第一次見面時還對他冷嘲熱諷陰陽怪氣,就算後面有所改變,也不見有多熱情,他還當對方故意跟他相近就是為了噁心薩敖呢。
「因為喜歡阿漾,喜歡母后,想要你成為我的閼氏。」薩仁直白地說出自己的答案,這些話就像是藏在他心中許久,一直都在等待著一個合適的時機說出來。
此時此刻終於有了觀眾,他便激動地將自己的心思全都剖白出來,恨不得滿腔真情都全叫宿時漾看個一清二楚。
笨蛋直男人都麻了,他此時此刻都不知道該不該捂住自己的屁股了。
有時候一個人做任務也挺無助的,哪怕這是官耽世界,有那麼多人惦記他的屁股也不太合理吧?!
宿時漾眼淚刷地掉下來,他悲傷地問系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蘭烈喜歡我,薩仁也看上了我,難道他們母族那一脈就好這口嗎?】
系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它的cpu也要燒乾了,代碼的疑問比宿時漾只多不少,口中更是喃喃低語:【不應該啊,為什麼他們會看上你啊。】
一個好吃難做,不通情愛的笨蛋直男,哪裡吸引這些天之驕子了。
難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那些人通通都喜歡挑戰高難度的?
一人一系統都不吭聲,這出了他們能夠思考明白的範疇。
薩仁見宿時漾不說話,也不惱怒,他只當對方一時有些接受不能,但最後依舊會選擇忍受且接受現實。
他們大魏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嗎,既來之則安之,小皇子能忍耐住他的父王,在大夏王庭待得風生水起,也同樣能耐得住寂寞,願意去聖山陪伴他。
他不會短了少了小皇子的吃穿用度,他曾經在王庭里享受的是什麼錦衣玉食的奢靡生活,在聖山亦是如此。
他只需要成為他的妻,同他日日攜手相伴即可。
宿時漾還不曉得短短一刻鐘的時間,薩仁就把他今後的日子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他人也麻了,就等到時候有人來救他就行。
救不出來也沒辦法,他就只能在被別人撅壞屁股之後,等人放鬆警惕再逃出來繼續做任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