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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2页）
“我都打算好了，等你腻了我咱们就一拍两散，你娶你的老婆，我养我的小白脸！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你要死了却又没死，我走了也没捞到什么钱，白白耽误了我七年青春，我悔得肠子都青了！”
裴斯言心底那点关于曾经的惦念，也在这些话里粉碎殆尽。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再找不到从前一丝一毫的痕迹。
那么市侩，那么可憎，那么陌生……
他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又湮没于唇齿间。
最后，他闭上了眼，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说出了最后那句话。
“好，从今往后，你我再无任何干系！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这辈子都不必再见！”
慕未凝脸上的笑，在这一句里绽放到了极致。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她肆无忌惮地大笑着。
直到耗尽胸腔中最后一氧气，她喉咙一甜，无数鲜血喷涌出来。
心电监测仪发出滴滴的叫声。
她生怕这声音会引得裴斯言折返回身。
所以在死亡来临之际，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是拔掉了肋骨间的仪器。
然后，她躺回了床上。
裴斯言，原来最后，是我先去奈何桥啊。
她扯了扯唇，最后毫无遗憾地，合上了那双瞳孔已然溃散的眼，再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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