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日暮说。
“你不喜欢这种类型?”
白昧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乱的领口,兴致盎然的问。
“哼,都不重要了。”
她说,“难不成你觉得,我就是这样的人?明明在拒绝你却做出一副勾引的模样?”
她们转换了角色,扮演了自己眼中的对方。
白昧从背后环住了姜日暮,在她的耳边说话,“对啊,你在我眼中就是这样,无时无刻在勾引我。”
姜日暮笑了笑,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多年的养尊处优让自己曾因为劳作而变得粗糙的手重新养了回来,虽然关节仍旧有些粗,但是关节分明的手确实不会让人相信自己曾经的悲惨。
——怎么多年了,还是无法成为像白昧一样狠啊。
她叹了一口气,“我不是你,我对强迫这种事,做不到。”
她的头发因为之前的行为有些散乱,有些发丝垂落到她的眉前,给她带了几分脆弱。
“那就是谈不拢了?”
白昧松开了手,声音变得有些冷冽。
“小棠是白家的继承人,我知道是要不过来的。”
姜日暮接着说。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她问。
“不为什么。”
姜日暮回答。
房间再次陷入了沉默的僵局,一切复杂的情绪蔓延,直至导火线点燃。
“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婚?!”
白昧扯过她的臂膀,直视她,“我们之间难道就没有一点感情了吗?我爱你啊!我爱你啊!你回答我!”
她的语气有些凄凉,她无法忍受这个痛苦了。
姜日暮第一次看见白昧完美无瑕的假面破裂,可是此刻就连她也不敢相信白昧所透露的感情是真是假,她已经彻底的不信任她了。
“你的爱是什么?是控制,是禁锢,是占有,唯独不是爱。”
姜日暮覆上白昧的脸,“毕竟像我这种写手就是这样的天真理想,我看不见你的爱,我感受不到!我只感觉到你的欺骗。”
白昧眼底的光再次出现,已经让人无法判断是真是假了,“你不信我?”
“张北海是逃离与慌乱,顾亭晚是试探与拯救,我都看清了,唯独你”
姜日暮的大拇指揉过对方的嘴角。“我看不透。”
她甚至搬出了那些人。
白昧死死盯着她,水光却越来越大。
“不是的,你看透了。”
她喃喃道。
“啪嗒——”
水珠滴落,迸裂在床单上,晕染出一抹深色。
姜日暮是她唯一的太阳,是她的世界,是她在勾心斗角的疲倦后可以放松休息的安全屋,是她捧住的花朵,是她深爱却要极力抹去的那一抹色彩。
她成为了海市蜃楼的奴隶。
“你赢了。”
她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