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此以往,军心涣散,消息一旦流出,瓦格必来进犯。
沈长卿一边治疫一边忙于处理硕鼠和蛀虫,听了师爷的呈报,当即带了亲信前去阻拦。
师爷追她身后:“这点事,您吩咐下去就行了,无需——”
沈长卿踩蹬上马,打断他:“多嘴。”
病患是被带到山林处置的。
患病的军士被束缚了双手蒙住了眼睛塞着嘴巴,沿着深坑边缘跪立。
她牵着马在远处立了片刻,隔着茂林远眺。
千总赤红着眼睛下令,刀锋落下,最里圈的军士栽进深坑,接着就是第二圈、第三圈。
沈长卿快步上前,大喊道:“住手!”
千总回头,手里的令牌落下了。
“沈大人?”
千总颤声道。
“谁下的令?”
沈长卿质问。
“回大人话,是赵参将。”
千总道,“他们病成这般活着也是受罪,染疫赴死功同战死,都是领抚恤的。”
“将人放了,抬到济善堂医治。”
沈长卿道。
差役应声:“大人,济善堂怕是没有铺位了。”
“卸门板,垫褥子,全抬去。”
沈长卿挥手,“都是为国尽忠的军士,一经染疫就被坑杀,如此,岂不是寒了万千将士的心!”
得了钦差命令的差役奔走起来,一半和军士一起埋人,一半抬人出林。
千总跪地,哭号道:“大人,都是过命的兄弟,我也不想如此,可别无他法了——”
沈长卿扶他起身,低低道:“本官也明白你们的难处。”
她取出两张千两的银票交给千总:“去买药罢。”
千总痛哭流涕,连叩几个响头。
沈长卿领着人下山,亲信对她道:
“大人,这几日城西的土地庙有个女道在摆摊治病,疗效奇好,若是能请她来,于治疫大有裨益。”
“那道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