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笙道:“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那时就是觉得危机四伏,您就是会遇刺。”
秦玅观轻笑:“你是会算卦么。”
“您就当我会吧。”
唐笙声音颤。
收鞘声响起,秦玅观靠上太师椅,轻叹息。
手脚冰凉的唐笙跪伏在地,心跳久久不能平复。
“你会算卦,那你便算算,朕能御极多少年。”
秦玅观擦拭起匕,慢条斯理地割起肉来。
唐笙抬眸,眼底还有泪光,虽然不情不愿,但为了保命还是道:“陛下万岁。”
秦玅观冷笑了声:“彭祖不过活了八百余岁。人人都说皇帝万岁,何人能万岁呢。”
“那陛下一定能长命百岁。”
唐笙平复完心绪,敛眸道,“保大齐江山永固。”
“上一个这般讲话的,查出进贡的丹药□□,被朕凌迟了。”
秦玅观将割好的羊肉放到空碟中,推到临近唐笙的那端。
唐笙注视着她指尖的动作,觉得那匕不是落在羊肉上,而是落在她身上。
“起来。”
秦玅观擦拭着匕,睨着地上的唐笙。
“奴婢腿软,起不来了。”
唐笙如实道。
秦玅观用干净帕子拭去手上的盐水,淡淡道:“那你便跪着吃吧。”
唐笙:“……”
不过一会功夫,秦玅观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刚刚那个用匕抵她脖颈的仿佛是另一个人。
秦玅观早晨并不爱用肉食,她起身,方才割肉的匕顺着氅衣袖袍落下,躺在唐笙面前的氍毹上。
秦玅观玄色的袍角掠过唐笙。唐笙回神时,她已打帘出帐了。
*
“细作抓完了?”
“回陛下话,捉得差不多了,全都押在步军衙门看管,等待审理。”
正行进着,秦玅观的脚步忽然顿住。
今日天晴,天上挂着连日不见的朝阳。驻扎寨营外的将士正于山脚下放马,山上的积雪也有要融的痕迹,远眺过去,分外耀眼。
秦玅观对方箬道:“昨夜死了太多人了,尸一定要妥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