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舍不得赵天下乡吃苦吗?赵天是好过了,这厂长千金也不考虑考虑她男人的感受!我说顾年也是倒霉,老婆不向着自己,倒是偏袒一个外人!”
此话一出,几个嫂子纷纷赞同。
我如遭雷劈,游魂似地提着菜往家里走。
考上的喜悦、埋在鼓里的愤怒和被顶替的不甘充斥着我的大脑。
原来我考上了,却被张念念打着我的名义主动放弃,成全了赵天!
张念念凭什么!
拿我的名额去当好人,甚至没有征询过我的意见。
怎么,她也知道这种事强人所难、羞于开口吗?
就算她是厂长千金,是我老婆,也不能替我做决定!
我把菜放进厨房,转身出门去找赵天。
现在没到下班时间,找不了张念念,赵天可是在家呢!
“年哥,今天怎么有空来我家了?”
赵天开了门。
我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美得不辨雌雄的脸。
好一张小白脸!
“后勤部的名额是张念念送给你的?”
我开门见山。
赵天的神色有一瞬间慌乱,但很快被他压下。
他不自在地摩挲着手指,挤出一抹勉强的笑。
“年哥,你说什么呢,后勤部干事明明是我自己考上的。”
说完,他环顾四周,拉起我的手想把我往屋里带。
“门口人来人往的多不方便啊,咱们进屋说。”
进屋?为什么要进屋?赵天就是做贼心虚!
我一把推开他,面露嘲讽。
“你自己考的?赵天,你初中勉强混了个及格毕业,这几年又吃喝玩乐不务正业。你自己考的?你问问路边的狗,它信吗?”
见我咄咄逼人、寸步不让,赵天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
“街道办一直号召未婚没工作的青年学生上山下乡,我就是跟念念姐抱怨过几句,没想到她就给我想了这么个办法。”
“听说干农活又脏又累,我怎么吃得了下乡的苦。再说了,要是我下乡走了,家里就剩我妈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啊。”
说着,赵天哀求地看向我。
“年哥,你就把这次机会让给我吧。你这么有本事,下次机械厂招工一定能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