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和别人产生羁绊,就要承受流泪的风险。
月老低价贩卖的爱情,总和患得患失捆绑销售吗
她不喜欢被别人掌控情绪。
孟回深深呼吸,心内的郁结之气,忽如其来,一消而散,她洒脱地对着夜空吹了记口哨,引得树上鸟巢里探出两个好奇的小脑袋,她重绽笑颜,进屋去了。
当晚,高楼过来开走了保时捷。
孟回交还完车钥匙,沿着原路返回,转弯处差点被人撞到,她往后退了两步,借着路灯看清来人。
严涛提着酒瓶,醉意微醺,如同蛰伏在黑暗里的毒蛇,他恶狠狠地瞪着她,眼珠子几乎要夺眶而出“孟、回”
他步步逼近,咬牙切齿“是你向学校举报我论文作假的”
巷子里已经没有散步的人了,只有零星萤火虫飞着路过,到处静悄悄的,孟回往后退进监控盲区,云淡风轻地说“是我又怎样。”
“我就知道是你这个贱人”
严涛俨然被愤怒和酒精冲昏头脑,不管不顾地冲上前要对她动粗,“别以为仗着有沈先生帮你撑腰,我就不敢动你”
男女在力量上天生存在差异,别看严涛体格比孟回大了一倍,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她轻而易举就躲过他扇来的掌风,反手还了他响亮一耳光。
严涛被打蒙了,眼冒金星,站都站不稳,怒吼着撞向她。
孟回直接利落一脚把人踢到了垃圾桶旁。
深夜觅食的流浪狗丝毫不受影响,边翻找着残羹冷炙,边扭头看热闹。
严涛彻底被激怒,吐出两口血沫,爬起来,拿着酒瓶用力拍向路灯杆,将锋利如刀的碎口,对准孟回。
他要把她的脸毁了,看她还怎么去勾引沈先生
这次孟回没躲,斜身迎上去,错峰而过的刹那,严涛都没看清她的动作,手腕传来剧痛,碎玻璃瓶应声落地,还没反应过来,腿后覆上重压,他不堪此击,膝盖一弯,竟“咚”
地跪地,正好跪在她面前。
简直是奇耻大辱
严涛气喘吁吁,整个人说不出的狼狈,他挣扎着起身,起了一半又无力地跪下去“你是因为妙妙,所以才报复我”
“住口。”
孟回眸中涌起冷意,语气里掩不住的厌恶,“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严涛口中的妙妙,是他前女友,也是孟回同住半年的室友程玉妙,一个柔软良善的女孩子。
“你花言巧语ua精神控制她,严管她的社交圈,使她在柏林除了你之外无依无靠。”
“你承诺等毕业就回国和她领证结婚,哄骗她赚钱供你完成学业,结果你拿着她辛苦赚的钱花天酒地,买昂贵礼物送给别的女生。你只顾自己爽,怀孕了就逼她去堕胎”
“三个月前,”
孟回声调低了下来,稍微停顿,在消化着情绪,“妙妙痛下决心和你分手,却因为搭乘的航班意外坠毁,她死在回家的路上。”
“而你做了什么当她爸妈陷在失去女儿的巨大悲痛中,你独吞了她的意外身故保险金。”
“你”
严涛明显慌了,脸色肉眼可见地灰败,“你怎么会知道”
“呵。”
孟回冷笑了声,不再看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穿堂风卷着散乱的垃圾,一股脑地扑向严涛,他趴在地上,紧握拳头愤怒捶地,为他苦心经营,即将被孟回摧毁的一切。
他的名校学历,他的锦绣前程,甚至是,他往后的人生。
流浪狗酒足饭饱,满意地摇着尾巴走了,天上一弯弦月,仍慈悲笑看着人间。
接下来几天,孟回专心搞钱,某个山上牧场,从安第斯山进口的奶牛耳朵被养刁,机器播放的音乐效果不大,产奶量堪忧,她天天跑去现场演奏大提琴,带领它们一举拿下产奶量周冠军,额外得到了奖金。
她的生活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偶尔会忽然想起某个人,然后查一下纽约的天气。
她没有再联系他,当然,他也没有。
好消息6续传来严涛因论文造假被柏林大学开除后,躲在酒吧买醉又被警方以涉嫌诈骗带走。
严涛被刑拘的消息在留学生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卡恩先生旗下的公司连夜表声明跟他撇清关系。
至此,严涛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身败名裂。
转眼就到了程玉妙逝世的百日。
孟回抱着一束白色郁金香来到西海岸,黄昏气数已尽,只在海天相接处留下一道橙红光带,清瘦的月影,孤独地碎在暗蓝海面上。
孟回用打火机点燃了三根仙女棒,插在沙滩上,黑暗中亮起一簇簇浅金色的花火,似划过天际的流星。
她看着它们在风中烧到尽头,熄灭。
妙妙,你现在一定是去了好地方吧。
“砰砰”
巨响传来,海上游轮有人在放烟花,依稀可见“arry”
的字样,照亮了半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