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新帝,肚子里那是九曲十八弯,叫人摸不清真正意图。
到底是不是想立后?
叶
从蔚知道了也不多嘴询问,皇后的位置非她莫属,只管安心养胎就是。
她不着急,身边几个小丫鬟却挺急的。
“陛下若是先选秀再立后,这中间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
司菊小声问道。
“能入宫伴随君侧的,必定是名门贵女……”
司梅摇摇头:“不过她们哪里比得上娘娘。”
叶从蔚的肚子已经显怀了,才三个月,隆起的弧度颇为明显,想必是个大胖小子!
向来在大家后院中有子傍身才稳妥,后宫更是如此,她输在娘家不够显赫,但有陛下倾心,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司菊不放心:“依我看,还是劝娘娘抓紧点,以免夜长梦多。”
自家王爷突然做了皇帝,想也知道根基不稳,朝堂中很多事情需要倚仗大臣。
古往今来,帝王笼络臣子的手段,莫过于姻亲巩固,陛下纳妃是迟早的事。
司菊担忧,哪日来一个身份高不可攀的贵女,半路夺走后位,岂不叫人扼腕。
面对她的忧心忡忡苦口婆心,叶从蔚不禁想笑。
“若真有那样一个人,能叫陛下违背心意,那么我做了皇后也不安稳,被弄下来轻而易举。”
“娘娘怎么尽涨他人威风……”
司梅不赞同道。
“这是事实,”
叶从蔚一手轻抚肚子:“假若有一日陛下有求于人,要放弃对我的呵护,现在给我多少保命金牌都没用。”
真有那天,齐宿自己都被时局所限,不得不向自己的臣子低头
了,又哪能保证她的待遇呢?
这样的皇帝做得憋屈,却并不少见,能够任意施展的君主,得看手中握了多少底牌。
叶从蔚不知道齐宿面对群臣有多少底气,但她猜测,他不会那样轻易妥协。
否则,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为哪般?
他韬光养晦,苦心积虑弄死自己的皇兄,为的不就是扬眉吐气么,倘若做了皇帝还要被臣子压一头,一切便失去了意义。
叶从蔚扭身看向自己几个侍女,交待道:“你们不许在私下里过多议论此事,如同当初在王府,不管千翠园的美人有多少,自有陛下拿主意。”
司菊司梅两人对视一眼,乖乖俯首:“是,娘娘。”
她们两人较为心直口快,时常嘀咕这些,反观司兰司竹就稳住许多,轻易不开口揣摩。
“她们这是想岔了,现今最要紧的莫过于照顾好小皇子。”
司竹掩嘴笑道。
“对对,奴婢方才从司衣坊拿了一册小衣图样,娘娘可以先瞧瞧,喜欢哪一种。”
叶从蔚点点头:“男的女的都看看,未必就是小皇子。”
“定然是小皇子,有兆头的!”
司兰笑道。
叶从蔚低头,瞥一眼自己微鼓的肚子,医婆说她的三个月较之其它妇人略大些,为此她没少担忧。
是男是女不知道,就怕自己每日进补不知节制,把孩子养的太大,不好生产。
趁着气候回暖,叶从蔚非要每日溜达小半天才肯回去歇息,不仅如此,午后小
憩也掐着时辰,不能睡太多。
她这样节制,又时常询问医婆与有经验的嬷嬷,倒叫司兰几人汗颜,觉得她们还要更加上心。
为了伺候周到,司兰抽空看一些妇幼的医书,她识字不多,一本书磕磕巴巴看下来,还算有所收获。
叶从蔚再没有过害喜的症状,司兰时不时给她拿捏手脚,以预防来日月份大了会腰酸腿肿。